齐摇头。
贺翎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看向贺羿:“大哥,你写信时,可曾有人在身边?”
“庄先生、李副将、张校尉都在。”贺羿点点头。
“那你将信交给小兵时呢?”
“那时他们都还没走。”
“军帐中传信的小兵带回来了么?”
贺羿早已将相关之人全都带了回来,闻言转头叫人将小兵喊进来。
那两名小兵深知这下出了大事,虽不至于吓得面如土色,可手心里却都出了汗。
贺翎沉默地盯着他们,一直盯到他们头皮发麻才缓缓开口:“我大哥将信交到你们二人谁的手中?”
右边的小兵朝左边的看了一眼,左边那名小兵往前走了一步,出了汗的手下意识在身上蹭了蹭,恭敬答道:“是小的将信接过来的。”
“接了信之后呢?绑到信鸽脚上了?可曾有人向你讨要过这封信?”贺翎一边问一边将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庄晋与李运。庄晋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神色泰然,而李运则瞪大眼看着这小兵,眼中仅有疑惑,不见丝毫紧张。
小兵连忙答话:“没有人讨要过信件,不过小的将信筒绑在战鸽脚上时,李副将曾讨要过战鸽。”
“什么?”旁边的李运狠狠吃了一惊,随即勃然大怒,“我几时向你讨要过战鸽!”
小兵迅速看了他一眼,对贺翎道:“李副将说这战鸽瞧着不大有精神,不知会不会是天热的缘故,就讨过去看了看,不过很快又还给小的了,而且李副将就站在小的面前不曾走开,此事小六可以作证。”
小六就是与他一起的另一名小兵,听了他的话连忙点头:“李副将只是将战鸽捉过去看了一眼。”
他们俩言辞口吻颇有替李运开脱的味道,可说出来的事又摆明了与李运脱不了干系。李运面色十分难看:“那你们俩的意思,就是这封信是让我给偷梁换柱了?”
“自然要人证物证俱在,才可断定。”贺翎朝他看了一眼,扬声道,“把东西带进来!”
很快就有一名亲兵走了进来,一只手拿着托盘走到贺翎面前,另一只手将托盘上覆盖着的红绸一把掀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厚厚一叠写满字的薄纸。
贺翎取出其中一张抖开,敛起神色侧头看着李运,缓缓道:“这些字帖明显是临摹我大哥曾经手抄的经书与兵法,李副将可否解释一下,你的书房为何会有这些东西?”
贺羿皱了皱眉,将目光从这些字帖移向李运。
李运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又是焦急又是愤怒,抱拳道:“末将从未讨要过战鸽,这些字帖也是见所未见!请王爷与将军明察!”
52、当面对质
贺翎笑了笑,笑容中有着明显的笃定,目光不经意间从庄晋的脸上滑过,缓缓道:“此事关系重大,自然要明察!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且都对你不利,你可有什么说法为自己开脱?”
李运胸口起伏,似乎是在压抑怒气,咬牙愤恨道:“必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末将虽然拿不出什么证据为自己洗清罪名,但末将若当真存有异心,又怎会把如此招眼的证据留在书房内?”
贺翎挑了挑眉,点点头,转向张维:“张校尉,你当时也在帐中,请如实相告,我大哥将信写完后,你们究竟是谁先离开谁后离开的?”
张校尉面色如常,抱拳答道:“属下与李副将、庄先生一同离开,不过出去后我们三人就即刻分道,各自朝自己的营帐走,属下出去后不曾见到这两名传信兵,之后发生了何事,属下也一概不知。”
张校尉这人言行举止看起来憨厚,但其实心眼不少,贺翎见他如此急于为自己撇清,忍不住笑道:“放心,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的字一向不怎么样。”
张校尉愣了一下,嘿嘿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贺翎这话一说,李运顿时一脸恍然,帐中除了贺羿、张维,剩下的就是他与庄晋了,这么一想,立刻将目光移向庄晋,眼中浮起的疑惑逐渐化为怒火。
贺翎指着那两名传信兵,问道:“庄先生,你出来后可曾见到他们?”
庄晋依旧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温温吞吞道:“在下不曾见过他们,扎营时各帐错落而置,他们稍微早走几步就会被其他营帐挡住。”
贺翎这番问话其实并不打算从中得到答案,不过两只漆黑的眸子深邃中透着凌厉,一直注意着他们的神色。
李运将目光从庄晋脸上收回,深吸口气压住心底升起的愤怒,转向贺连胜道:“王爷,此事末将当真一无所知,末将自小随家父居住西北,怎会与赵暮云互相勾结?末将是被有心人给陷害了!此人造不出末将与赵暮云互相勾结的证据,就想凭借几张字帖将罪名转嫁到末将头上,末将绝不认同!”
贺连胜沉着脸不置可否,这里面随便哪个背叛了贺家,他心里都不好受。
正在此时,从旁边侧门走进来一名亲兵,俯身凑到贺翎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贺翎听后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朝那名亲兵挥了挥手,站起来,将先前搜到的一叠字帖交到萧珞的手中,对他道:“长珩,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去就来。”
萧珞了然,冲他笑着点了点头。
贺翎又对贺连胜请示了一下,贺连胜将此事交给他处理,也就不再多问,只是点点头。
在场诸人对于他莫名其妙的离开都有些疑惑,不过在看到萧珞站起身时,都知此事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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