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催促儿子,帮他物色条件好的女孩。
但没想到真正面对时,还是这么痛苦,她拿着纸巾,哭得头都痛了,脸上一塌糊涂。
顾慨棠到洗漱间拿了毛巾,用热水打湿后,递给顾妈妈和顾慨梅。
顾妈妈接过来,擦擦肿起来的眼皮,说:
“我是管不了你了!”
顾慨棠心中无奈,无话可说。
顾妈妈呆坐了一会儿,接着说:“我要打电话给你爸爸,让他快点回来。”
顾慨梅本来很生气,可哭过后就不生气了,她还是向着哥哥,闻言连忙道:“别,等二月份再说吧。”
“那你还让不让家里人过节了?”顾妈妈道,“咱们不过节,也有人来家里串门,非要闹到给别人看的地步,还要不要脸面?”
顾慨棠低声叹息。顾爸爸二月份回家,待不了十几天就要飞回古巴。顾妈妈之所以要让顾爸爸提前回来……是怕十几天解决不了这件事吧。
这是多么漫长、难忍的折磨。
让家里人难过,让爱的人流泪。顾慨棠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可现在还是觉得无比压抑,好像喘不过气来。
但他一点都不后悔。
顾妈妈说:“我再最后问一次,你到底能不能改了?”
顾慨棠坚定道:“不能。”
“好……”顾妈妈眨眨眼,仰着头。
顾慨棠以为母亲会暴怒,会狂吼,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顾妈妈才轻声问,“慨棠,妈是不是做错了?”
“……”
“当初不应该让小争住在你那里。”顾妈妈说,“你姥姥去世前拉着我的手,让我好好照顾他。我当时跟她说无论什么情况,他都是我弟弟。”
顾慨棠没有说话。
顾妈妈道:“可现在……你让我怎么面对他,面对一个带坏我孩子的……呜……”
顾慨棠停顿了一下,说:
“都是我的错,和窦争没有关系。”
顾妈妈愣愣地坐在那边。
顾慨棠继续说:“所以,不要对他凶……他现在,只有我们了。”
顾爸爸一下飞机,就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往外走。他接到妻子的电话,说‘家里遇到急事,赶快回来’,顾爸爸想仔细问问,顾妈妈却干脆在电话里哭了起来,埋怨道:
“都是你,这些年不在家陪着儿子,弄成现在这样……”
顾爸爸听得一头雾水,有点着急,问:“慨棠怎么了?”
顾妈妈叹息道:“你就别问了!回家再说吧。”
顾爸爸以为顾慨棠在面对什么很严重的事。当初顾慨棠车祸跟腱断裂,顾爸爸希望能够回国陪儿子,都被顾妈妈劝回去,让他安心工作。
现在急吼吼的要他回国,那么一定是非同小可、顾妈妈处理不来的事情。顾爸爸不相信自家大儿子会闯祸,只担心顾慨棠受了委屈。他心急如焚的连夜赶回来,走出机场后,在等候处看见了站在那边等待的顾慨棠。上下扫视,发现顾慨棠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后,顾爸爸才松了口气,问:
“你怎么了?”
顾慨棠张张口,没说话,上前拉起顾爸爸的行李箱。
顾爸爸问:“怎么不说话?”
“……”顾慨棠清了清嗓子,道,“爸,我正好有话要对你说。”
顾爸爸看儿子神神秘秘的,既好奇又担心。
远处,还在车厂工作的窦争并不知道顾爸爸已经从国外回来。他坐在躺椅上,仰头看手上的招生简章。拿着一块修车零件路过的瘸子问了句:“看什么呢?”
窦争说:“你管呢?”
瘸子便不说话了,搬了个板凳,坐在窦争身边。
自从上次瘸子什么都没说就从车厂跟人跑了,几天没来上班,川子和小眼镜就对他很有意见。以后不见面还好,谁知没过几天,瘸子又回来了,恳请老板让他回来工作。
老板人好,同意让他继续在这里工作。可川子和小眼镜就很不愿意,觉得他太没有自己是个社会人士的自觉,明着暗着欺负他。
瘸子也知道,所以很少和他们俩说话,偶尔会和窦争主动搭讪,说些没什么意义的话。
窦争翻了几页,觉得心烦气躁,便将手术的纸放下,看着天花板。
瘸子伸长脖子瞄了一眼,说:“你在看夜校招生啊。”
“嗯。”
“你想进修?读什么?”
窦争知道瘸子不招人喜欢,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他那张嘴,本来没想说,但可能是因为太迷茫了,窦争没忍住,道:
“我想读大专。慢慢来,以后专升本……我现在读是不是太晚了?”
瘸子没想到他是想读大学,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窦争凶巴巴地说:“你怎么管那么宽?”
瘸子人不笨,想了一会儿,说:“哦,我知道了。”
“……”
窦争卷起那几张纸,作势要敲瘸子的脑袋。
可瘸子看着窦争的眼神突然变得很无奈,所以窦争就敲不下去了。
瘸子说:
“……你侄子第一次来,我就知道,你跟我一样。”
窦争闻言一愣。
瘸子说:“你看着你侄子的眼神,能发光似的,所以我知道,你也是同性恋。”
窦争眉毛竖起,一副要发怒的前兆。他盯着瘸子,问:“你嘴很欠,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可你也别否认。”瘸子点点头,不以为然,继续说,“你要读大学,是因为你侄子学历高,你想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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