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士兵。由于心存愧疚,马耀辉并没有给他戴上镣铐,两个人隔了一条手臂的距离尴尬的坐着,气氛陷入沉默。
元清河心情很好,并不愿意跟他过多计较,他看出这人虽然爱摆臭架子,却是个懦弱无能的庸人,但他好就好在并没有坏心眼,虽然手里有兵有武器,却并不曾咄咄逼人,这让他对这位淞沪警备司令有了一点好感。
汽车行至一处繁华热闹的街道拐角,元清河警觉的探头往车窗外看了看,不动声色的又坐正身体,他目视前方,目光如炬,压低声音问道:“喂,你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马耀辉困惑的左右看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你在跟我说话?”
元清河突然单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按在座位下面,几乎与此同时,车窗外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
几个打扮成码头苦力样的男人持枪四面包抄了他们的汽车,不由分说,呯呯呯的就开了火,打得车窗玻璃纷纷碎裂。
这场枪战毫无预兆的发生在车水马龙的闹市区,人们抱着头尖叫着,四散逃逸。上海一向太平,远处正在巡逻的两个巡警压根就没见过这阵仗,顿时也吓得慌了手脚,扶着帽子,脚下抹油似的消失在逃窜的人群里。
马耀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元清河压在身下,车窗玻璃碎了一身,除了碎玻璃,他感觉到有什么腥热液体溅在脸上,伸手一摸,一手鲜血。
这位马司令脸立刻吓得煞白,瞥了一眼驾驶座,汽车夫已经没了半边脑袋,整个身子瘫软在驾驶座,鲜血脑浆溅满了四壁。他看着那些红红白白的液体,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座椅前面,双腿抖得像筛糠。
元清河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别动,他们有不少人,有枪,先让你的警卫消耗他们的兵力。”
果然,后面跟上来的警卫立刻乱了阵脚,匆匆忙忙取下背在背后的步枪,摆出防御的姿态,但毕竟都是些懒散惯了的卫士,完全不是那几个训练有素的杀手的对手,几声枪响之后,士兵就倒下了七八个,有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兵立刻就湿了裤裆,枪也不要了,撒腿就跑,但终究是没有子弹快,他们一个被对方神乎其技的枪法准确打穿了咽喉,另一个大腿中了一枪,血流如注,抱着大腿滚在地上哀嚎,对方的人在他心窝补了一枪,他胸前绽开一朵血花,人就不再动弹了。
元清河表情凝重起来,他没想到马耀辉这个人没用,他手下的兵比他更没用,只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纸糊灯笼,只会在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面前耀武扬威,一遇到实战就自乱阵脚溃不成军。
“怎么办?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还不想死……”马司令忘记了身份,揪着元清河的袖子不放,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元清河目光凌厉,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这位马司令立刻噤若寒蝉。
他也不想不明不白的交代在这里,给这位所谓的淞沪警备司令当陪葬品,家里还有重要的人在等着他回去,他们才刚刚冲破隔阂,能够毫无顾忌的相守。
今天要是死了,那个混蛋怎么办?他废了一条腿,浑身上下都是伤,羸弱不堪,他一个人要怎么办?
在这辆汽车驶入这条热闹的街道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原本靠在街角墙根和那些黄包车夫一起歇脚说笑的码头工人纷纷表情严肃的站起身,齐刷刷的盯着他们的车,那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的盯着他们的猎物。
那时他就有所警觉了,从那些人的穿着打扮和所持枪械,他暗自揣测了一下刺客的身份,八成是上海滩附近的地下党,由于大总统最近放着北方被日本人侵占的土地不管,却在南方将剿共行动进行得如火如荼,这惹怒了一群热血爱国的地下党,找准了马耀辉这样一个不大不小的角色行刺,想要杀鸡儆猴,给南京政府一个警告,刹刹国民军的威风。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的可能,但不管是哪一种,这些人的目标绝对不是自己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贫民。他咬牙切齿的看着马耀辉,估算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差距,他心里明白,要是将这人一个人扔在车里,独自趁乱离开,能成功逃脱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可是,直觉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他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这位吓得屁滚尿流的马司令一眼。这时,剩下的几名稍微年长的士兵团团围住了已经被子弹打得坑坑洼洼的汽车,总算是稳住了局面。
“你有没有枪?”元清河问马耀辉。
“有……有!”马耀辉连忙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抖抖索索的递给他,此时他已经忘记了这个沉着冷静的年轻人是他的犯人,而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元清河接过枪放在手心掂量了一下,他玩过的枪很多,立刻认出这是把好枪,德国货,比刺客们手中地下兵工厂自己造出来的劣质盒子枪要好很多。
但他的子弹不多,只有六颗,刺客有五个人,也就是说他只有一次机会可以失手,剩下的五颗子弹必须百发百中。
他们族人常年隐居深山之中,对于党派之争,他是素来不太理解的,在他涉世之后也没有刻意的去关心这些社会时事,只是把跟参谋长斗智斗勇作为自己的日常,到后来斗着斗着还是败给了他,成功被他俘虏了。
他对政治并不感冒,心中只是迫切的想要将挡在他和那人之间的一切障碍都消除掉,管他是一个独揽大权的李今朝还是五个地下党派来的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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