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后,易霖才皱着眉道:“爸,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易阳面前提起他妈妈。”
“哼!提了又怎么样,我替别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难道还不许我抱怨一下吗?”易正元吹胡子瞪眼睛,只差没在易霖身上穿个洞出来,“趁早把易阳送走,我现在多看他一眼心里都堵得慌!”
“爸,你不能这么做。”易枫微微一愣,冷静的说道。
“你们刚刚都看到了,他跟欧阳琛在偏厅里厮混了那么久,若真的做了那种事,以易阳的特殊体质,恐怕……”易正元没再说下去,好像多说一个字都是受罪,一张脸更是露出无奈又厌恶的神色,“总之,给他一笔钱,让他有多远走多远,从今以后不许再进易家的门。”
一直未开口的易霖看着父亲,淡淡的反驳:“我不同意。”
易正元本来已转身准备上楼,听了这话不禁转过头来看着三儿子,“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雪姨当年走的时候把我拉到床前,千叮万嘱让我照顾易阳,说他一辈子神志不清,没有易家的庇护肯定会被人欺负的,我不能辜负雪姨的嘱托,更加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易阳孤身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爸你非要赶走易阳,那我也一定会跟着易阳一起走。”易霖表情十足认真,话里的含义容不得人不信。
易正元险些气得背过气去,恨铁不成钢的吼:“易阳跟我易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二十几年前我就该将他丢出易家让他自生自灭,现在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野种跟个男人搞在一起,难道非要等到东窗事发的时候再让他走吗?我易家丢不起这个人!”
“爸,你太过分了!”易霖忍不住呛声,看着父亲的眼睛毫不退让。
“好,好,好,好得很!易霖,你要跟那个野种一起走我不拦你,但是你身上所有属于易家的都得给我留下!”易正元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的表情亦是坚决的,或许他没料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跟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跟自己唱反调,身为易家的家主,他的面子被三儿子几句话就轻松的践踏了,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
此话一出,易家的其他几兄妹立刻出声反对。
对易阳他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知道这个人跟易家没有多大关系,但是易霖不同,他们是同父同母的兄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逐出家门呢。
“爸,天晚了,先休息吧,一切等明天再说。”易枫走过去将一脸坚决的易霖拉到一旁,对易正元说道,或许等一觉起来,父亲想要赶走易阳的态度就不会那么坚决了,那么,这件事就好办许多,现在大家都在气头上,无论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是不理智的。
易正元瞪了易霖一眼,生气的一甩袖子,径直朝楼上走去。
而易霖则将头别到一边,始终不肯认输。
原本热闹的正厅瞬间沉默下来,角落里堆放着的各种各样的礼物盒像是在安静的嘲笑这一出闹剧般,发着冷艳的光芒。
三楼的围栏旁,刘亦阳饶有兴趣的看完整出戏,眼底掀起一阵冷然的笑意。
大家族就是这一点不好,当家主的命令成了摆设时,原本那些浮在水面下的汹涌立刻就会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漫过河堤,浸入村庄,只需要短短一瞬,就能将一切摧毁,毫不拖泥带水。
倒是易霖的反应让他有些诧异,心里不禁对这个名义上的三哥多了一层好感。
至于易正元所说的男不男女不女,刘亦阳倒有些好奇,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易阳是人妖?他不由低头,看了看这副如同干扁四季豆的身体,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怎么看都不像易正元所说的不男不女。
看完了一出好戏让刘亦阳的心情莫名的变好了些,完全不理会身旁再次傻掉的谢晓君,绕过他径直回了房间,这一晚睡得特别好,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还没亮,刘亦阳梳洗了一番,趁着所有人都还没醒来,悄悄溜出了易家大门,随手顺走了车库门前的那辆脚踏车。
早晨的空气很清新,山路两旁的照明灯发着昏黄的光芒,与晨曦的微光融合在一起,让人觉得格外静谧,刘亦阳踩着脚踏车一路往山下走,汽车站牌下面早已站着零零碎碎的人,刘亦阳将脚踏车锁在站牌后面的大树旁,上了开往市中心的公交车。
这个城市已经醒来,街道旁林立的商铺也都陆续的开了店门,银行柜台前早已排了长长的队伍,刘亦阳将卫衣的帽子拉上前罩在头上,双手揣在兜里慢悠悠的走了进去,他一副街头少年的打扮,长相虽然并不漂亮但也算得上五官端正,所以戴着帽子走进去倒也没引起几个人的注意,他径直走到银行保全的身前,轻声道:“我要提款。”
银行保全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不起眼的年轻人,有些厌恶的说:“要提款去拿号排队!”
刘亦阳抬眸,看着对方,忽而勾唇一笑,顺口报了一个数字,目光凿凿的看着保全,“我要提的金额,你确定柜台能够处理?”
一个小时后,刘亦阳从银行vip室里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刚刚那保全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将他送至门口,走出银行大门后,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随口的报个地址,司机听了之后,不由诧异的挑了挑眉,“你们这些炒股的真敬业。”
刘亦阳不置可否的笑笑,靠在车座上打起盹来,没过多久,司机说到了,他睁开眼,看见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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