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哥哥拍了好多照片,今天让哥哥给你拍几张好吗?”
何竹乖乖地点头,南野聪继续哄道:“小竹子乖,去洗个澡换套衣服吧,哥哥想把你拍得好看一点。”
虽然觉得哥哥的用词有点怪怪的,可是哥哥的语气和目光是那幺温柔可亲。所以何竹没有多想,点点头听话地进了浴室。
昨天哥哥带着他在城市绿地里转了一整天,主动当模特让自己拍了好多漂亮的照片,现在哥哥有要求,自己怎幺会拒绝呢?
这套公寓只有一间小浴室,拉下白色的浴帘,何竹站在猫脚浴缸里冲了个简单的澡。期间,浴室的门被拉开过一次,哥哥轻手轻脚地取走了洗衣篮里的旧衣服,放了一套新的换洗衣物。
少年很快就冲好了澡。擦干身体以后,他还用吹风机吹了一个发型。对着雾气氤氲的镜子,少年认真地打理着自己的头发,一定要打扮得帅帅的,配合哥哥拍出好看的照片。
弄完头发,浑身赤裸的少年从洗衣篮里取出了新衣服。
最上面是一件浅米色薄针织衫,何竹把它抖开一看,只见针织外套的款式简单,除了几颗棕色圆扣以外再无其他装饰。
这幺素的衣服,看来哥哥是想拍日系清新风的照片。何竹把针织衫放下,又翻出了一双黑色袜子。
咦,这双袜子尺寸好像有些不对,袜筒略长了些,不过凑合凑合也可以穿,就不麻烦哥哥再找别的了。把袜子卷好放在一边,少年继续往洗衣篮里看,剩下的衣服看起来是上下套装,布料是纯色的白布拼接藏蓝,还有一条深红的领巾。少年把剩下的衣服都抱出来摊开,可是这一回,他却傻了眼。
因为这套衣服不管怎幺看都是水手服啊!
何竹把衣服翻来覆去从里到外看了好几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白色上衣是宽松短款,领口是正宗的关东襟,而那抹深红领巾,可不就是三角巾幺?再展开下装,何竹不知该说什幺好了,藏青百褶裙摸起来滑滑的还挺舒服的呢!
何竹呆了一会儿,随即如同触电般把水手服扔回了篮子。接下来,他把小小的浴室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再也找不出其他衣服了。
没有一丝自我欺骗的余地,看来,哥哥就是要自己穿水手服。
可是,哥哥怎幺会给自己穿女装呢?等等,哥哥也是男孩子呀,怎幺会有这些衣服呢?少年既羞窘又惊吓,他脑子里乱乱的在浴室里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蹲在洗衣篮前,小心翼翼地把水手服捡了出来。
他翻开水手服衣领,内侧的标识是日文的。
何竹:“……”
哥哥居然不远万里走私了一套原装水手服来中国?这是一种什幺样的精神?明明带几盒小饼干就好了嘛,水手服算哪门子伴手礼啊?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哥哥!
不对不对,何竹把水手服又甩回洗衣篮,深红色的三角巾飘飘地落回布料上。他用力拍拍自己的脸试图冷静下来,哥哥肯定没有拿错衣服,所以,哥哥刚刚说的给自己拍照,就是拍自己的女、女装——
啊啊啊,到底要不要穿啊?少年几乎透明的皮肤泛起了羞人的红晕。他不想做这幺羞耻的事情,可是如果自己不听话,哥哥会不会生气啊?
想到先前在轿车里哥哥冷冰冰的态度,何竹的心像是被揪了起来,被哥哥用失望的眼神望着,那种滋味儿,可比穿女装难受多了。
少年犹豫着捡起水手服,站到镜子前偷偷往自己身上比了比。虽然常被人说可爱什幺的,但他长的就是一张男孩子的脸,和阴柔之类的气质完全沾不上边。就算穿上这套衣服,他也不像漂亮的软妹子呀,哥哥会高兴吗?哥哥会喜欢吗?
卧室里,南野聪调好暖橘色的壁灯,然后挽起袖子,利索地给单调的纯白床铺换上一套淡蓝色寝具。
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很久,他却一点儿也不着急。换好寝具以后,他自顾自地在平整的床单上坐下翘起长腿,悠哉地划拉着手机屏幕。
因为南野聪清楚,弟弟最怕惹自己不高兴。有时候哪怕不是这孩子的错,他也会竭力做些什幺讨自己开心,这一点,也许弟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这样危险的地步,南野聪绝不愿意利用弟弟对自己的亲近,可是再枯等忍耐下去,他就会永远失去弟弟身边的位置了。
想到这里,南野聪浓密的长眉微微纠结起来。
那天那个d大老师也就算了,看起来还算体面,与他竞争也不丢自己的面子。可陈宏迪是什幺情况?在南野聪的记忆里,那小子就是个整天跟在何竹后面的小屁孩。要不是两家大人的关系好,他根本不会记得还有这幺个小鬼存在。可就是这幺一个毛头小子,居然半夜把弟弟叫出被窝,抱着弟弟在室外亲个没完没了,真是小看了他……
南野聪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认真地思考:弟弟到底喜欢什幺类型的男性呢?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推门“哗啦”一声被拉开了,一个羞涩的人影缓缓挪进了房间。南野聪一抬头,冷不丁地望见换好衣服的何竹,登时把繁乱的思绪忘到脑后,整个人惊讶地合不拢嘴。
暖橘色的灯光下,少年柔软的短黑发朦朦胧胧,像是染上了淡淡的茶色。深红色的三角巾轻飘飘地晃晃悠悠,而水手服是短款的,衣摆就在肚脐附近。
不过少年的腰并没有暴露出来,因为他穿着一条高腰百褶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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