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报销了听课费。”
“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们这个花钱的态度。我不把钱当回事,辛苦挣钱回来,跟供老佛爷似的供养你们。你们也就真把自己当皇太后娘娘,不把老大的心血和血汗当回事。你们花的,那不是工作室的钱。你们喝的,那都是你们老大的心头血。”
徐准越说越生动形象,仿佛简直已经把自己的心肝肺都掏出来,喂给这群小吸血鬼吃。谁想吃他老人家的那颗黑心呐。下属们光是用舌尖想想那滋味,都一个个呲牙咧嘴,感到十分地疼。
徐准是空中飞人,有时在晚上把工作室当酒店睡,在白天就消失不见,全世界乱飞。除了电影后期制作期间,少有在工作室真正长时间落脚。每一回来,和下属们感情联络得都还不错。今天有几个正在a城里跑,帮工作室出外差的,还特意赶回来,给他们老大敬敬烟,磕磕头。然后等下班了,一群人假模假样,围着徐准不走。徐准挥舞三角架撵他们离开。
等人都差不多走完,朝一旁角落里,一直一言不发,等着他的副手挥手,“走,我请你吃顿饭去。”
副手叫谢东,名片上就印着谢东俩字,其它头衔一概没有。对于电影,说实在,还没有工作室随便一个两个技术人员精通。可就凭他能管工资,除了这点钱之外,还管着工作室一应其它所有事,底下人就都知道,这是徐准为未来开公司,预备下的高级管理人才。无论在现在的工作室,还是老大跟他们承诺好了的,在老大三十五岁前会开张的那间独立电影制作公司,这个谢东,都会是手握最大实权的二把手。
徐准说请谢东吃饭,吃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西北特产的羊排肉抓饭。店开在大学城附近一个七拐八弯的小巷子最里口,店门前有点脏,招牌亦不显眼。进店了,墙上挂的菜单,据说出于名家之手,龙飞凤舞三行字:本店出售羊肉抓饭。素抓饭,xx元,肉抓饭,xxx元。不要饭的一份肉,与肉抓饭同价。
其它一应水酒概不销售。渴了顶多给你提供点自制的马奶子,以及新疆产的库尔勒香梨,都是正宗当日空运来的,十分清新凉快。
a城是文化中心,奇奇怪怪的店多,就像这样饭食粗糙霸气,店主又冷艳高贵的,一般还都特别受人追捧。往来食客如云。
饭上来,徐准首先把自己面前盘子里几大块金黄油润的羊肉都丢给谢东。他嫌那玩意儿膻,不爱吃。可他知道谢东,西北人长了副江南相,平时看起来清心寡欲,什么都不爱,偏偏就好这一口。
徐准就扒了几口胡萝卜米饭,吃得差不多,把一旁空调调大些,开始抽烟。说正事道,“我们那个计划,最多能提前几年?”
“你要提前,倒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要考虑到钱,还有风险。”
徐准抽闷烟道,“我知道缺钱。”一转而开始想筹钱的法子,“现在暑期档这个片就是我给德顺拍的最后一部片了,最后这个季度,没有新电影。让几个助理重新整理一下我的全部工作邀约,从前咱们因为电影而推了的,报酬在七位数以上的,都给接上。”
“还有,我个人账户上,还有一两千万。理财顾问那里,应该还帮我拿着不少股票,你去找他问问,在年底出出血,都给卖了。”
谢东停止了扒饭,“你还真动真格的啊。不过那些都是优良资产,有几家新公司,还是你当初赏识他们会在行业里有作为,一手扶起来的。你要是舍得下脸,大可以不用卖,直接去找他们借钱。”
“我有什么舍不下脸的。”徐准掐灭烟头,从谢东公文包里掏出几张文件纸,和签字笔。对着那几张纸琢磨了一会儿,提笔往纸上画了两个圈,“这两家,可以借。其它的,现在就已经有点靠不住,以后更不用谈。生意场上不讲什么交情,趁现在还能卖个好价钱,都卖掉。”
谢东啃口水果,仰头闭目算了一下那数字,够了八九成,最后还差一成,都得靠徐准,在剩下这几个月里,以一人之力给赚回来,“那你今年最后这个季度,可得要多接点活。”
“放心,德顺这些年不是一直把我当gǒu_cāo。这点工作强度,我还不在话下。”
谢东是个上道的人,徐准说了要干,他就去想这事该怎么干。想完了,才想起来问原因,“怎么忽然这么急。我们从前不是讨论好,等你在业内根基再稳点,资金也宽裕了,再另行准备开公司的事。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你现在这么匆匆忙忙,急功近利,我怕风险会成倍地往上升。”
徐准道,“从前跟你说过的。我在家乡,有个老师,我想和他在一起。”
谢东喷出一口饭,“一怒为红颜啊这是。”转而很不首肯地回答道,“我倒不知道,你的自我,已经膨胀到这个地步了。反正,你要是为了这么扯的一个理由,把整个工作室的未来拉来给你陪葬,那我会怀疑你这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工作室这么多年,一个人才一个人才地往里攒,攒成如今这个健全的体制不容易。到时候遇上了风险,其他人有没有怨言,我不敢说。你从前养得起他们,以后就算破产了,估计也给他们开得起工资。可是我帮你操劳起这整件事来,我自己心里,会头一个不乐意。”
徐准又想抽烟了。他伸手到烟灰缸里摸出那截烟头,仔细看了看,确实不可抽后,才又放下。对谢东道,“你不知道……不是我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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