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原哥这么厚道一个人,他干什么还不是你派他去的?犯了事却让他背黑锅——你也知道委屈了他啊!林奕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您救了他大哥的命,他就把这条命交给您了——您要他的命他也不会吭一声!可您不能因为他只会埋头苦干、从来不说不闹就这么糟践他啊。”
黄总给他骂得好生尴尬,陈原却脸色一沉,斥道:“你瞎说什么?跟黄总道歉!”林奕道:“他这么打你,你还替他说话?”陈原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胡说八道什么?跪下,跟黄总道歉。”林奕怒道:“我不跪。”陈原气得脸色铁青:“不跪你给我出去。”
林奕气得浑身直哆嗦,“你,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回家,还骗我说你在出差!现在你还赶我走?”陈原知道他别的不怕,就怕自己撇开他,心中一软,一指窗外道:“你下去冷静冷静,绕湖跑一百圈再上来。”林奕恨得一跺脚,转身摔门出去。
陈原道:“黄总,这孩子一时情急口没遮拦,我回头好好教训他,您别跟他一般见识。”黄总苦笑一声,叹道:“你们师徒情深,我都明白——这次你是为帮里受的罪,我和龙爷都知道;可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苗老爷子发了话要教训你,龙爷赶过去作好作歹才争取到这么个结果——杖一百只是皮肉受苦,总比真断一直胳膊强。”
陈原点点头:“我知道,要不然也不会甘心受刑。”黄总拍了拍他肩膀,又跟他说了些会中之事,道:“小奕来陪陪你也好——你们哥俩好好聊聊,我就先回去了。”
陈原听着院中车声响起,渐行渐远,他趴在床上呆了一会儿,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也不知林奕是不是真在跑圈——于是摁了铃叫下人进来,问道:“刘嫂,跟着黄总来的那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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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九)关切 ...
刘嫂道:“我正要跟你说呢,那小伙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闷着头在下头绕着湖跑起来没完,刚才摔了一跤,险些栽到湖里去。”
陈原一惊,挣扎着就要起来到窗口去看看,刘嫂忙道:“不行,老爷说你不能动。”陈原道:“又没伤筋动骨,有什么不能动?”他双臂在床上一撑,一条腿便迈下床来,自己扶着床下了地,便一步步挪到窗口。
刘嫂只好伸手扶住他,一边叫道:“你慢点,小心伤口又挣破了。”陈原不答,就站在窗口看着林奕——这个房间在阳面,小湖在别墅后方的花园里,小桥流水,亭台曲榭,很有江南风味,不过从这个窗口只能看到一少半湖水,要等一会儿才能看见林奕跑过来。
小湖一圈不到二百米,一百圈不过十六七公里,陈原算算时间,林奕跑了也该有一多半了——林奕平日练的多是五公里越野,也练过负重跑,这十六公里对他有点难度,不过没有负重,咬牙坚持一下也不是不能完成。
刘嫂站在他身边,也跟着往下看,一边道:“这小伙子这是练长跑呢吧?怎么大中午的开始练——他跑了得有几十圈了,你瞧瞧,站都站不稳了,也不知道停下歇歇。”
陈原看林奕跑得跌跌撞撞,强忍着叫他停下的冲动,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生怕他滑一跤真摔到湖里去——后来想想,就摔进去也没什么,这小湖也未必有多深,林奕又不是不会游泳,掉进去也能再爬上来。
他只顾看着林奕,刘嫂陪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叫道:“哎哟原哥,别只顾看你弟弟了——你瞧瞧你腿上这血!这是伤口又破了,你快回床上去吧,我给你看看。”陈原估摸着林奕也快跑完了,自己流着血给他看见又要生是非,也就回到床上让刘嫂处理。
刘嫂把医药箱摆在床边,一边给他解开绷带重新上药包扎,一边说他不小心在意伤口会发炎溃烂之类;看他疼得冷汗直冒,赶紧拿过止痛剂给他。陈原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您把医药箱放在床底下,疼不过了我自己吃。”
刘嫂絮叨了半天,收拾完才出了门;陈原两条腿这一使力,伤处越发疼得厉害,他却不想用止痛剂——这种杜冷丁的镇痛剂用多了容易上瘾,而且林奕在下面受罚,自己受些苦似乎就跟他离得近些一般。
他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就听到走廊里重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嘭”地打开,林奕呼哧带喘地进来,估计是站不住了,到了卧室就直接跪在了地板上。
陈原道:“100圈跑完了?”林奕点点头,只顾了大口喘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陈原又问:“用了多长时间?”林奕一愣,喘息半天道:“没,没计时。”
陈原看看墙上的挂钟:“从你出门到现在一个多钟头了——100圈不过十六公里多点,还无负重,你就跑成这样?”
林奕累得几乎瘫在地下,也没力气再分辨,只是低着头听着。陈原道:“要跪你就跪直了,要不就起来,歪歪扭扭的成什么样子。”
林奕哪还有力气正经跪着,他既然说能起来,当即爬起身来——不过自己站也站不直,索性就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上歇了一会儿,缓过些力气来就觉出自己一身汗津津地难受,于是把衣服脱了冲了个澡——贴身的衣服都汗湿了他也不愿再穿,便都扔进旁边的洗衣机里。
陈原见他进了卫生间半天不出来,叫道:“你干吗呢?”林奕只好裹了条浴巾出来。陈原看他这一身打扮差点气乐了:“你在家受罚的时候,也敢这么着?”
林奕自己低头看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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