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乐坚持带了一架纺织机,除了纺织机外,大件儿的东西也就没有了,粮种、菜籽、书卷却占了一整辆车。
算上女眷们的三辆车,男人们的三辆车,许多随行侍从都骑着马匹,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预备出行。
圣上做了这几个月皇帝,倒是圆滑了很多,临行还下了一道旨勉励他们要宽心生活。为了显示仁德,还特意说明自己下一任的赋春太守不再派任,除去不许养兵买马外,他话里话外好似就将那块地彻底送给了温乐似的。
啊呸!谁不知道那鬼地方三年死了六任太守,倒是有人想去呢!
明眼人心中疯狂吐槽。不过傻到说出来的却一个没有,私下里聚集吃茶看戏的时候,倒是偶尔会谈论几下。
温家随行的丫鬟小厮就有将近二十个,还有皇帝拨给他们的护卫军,大多是预备送死的队伍了。温家三兄弟坐着一辆车,车上捎带了一个译官,有些拥挤。温道庸吵吵闹闹的要和带糖吃的父亲一并坐,然而却也呆不了多久,不多时又被韦氏带回车上去。除此外他们还安排了一辆空马车,要入睡时可以到那边凑合凑合,等到应急的时候也有的备用。
那辆马车温乐下了苦工折腾过。因为是用作休息的,他将温府库房里大半的棉被都铺进去了,除了垫絮外,还厚脸皮抱走了几个嫂子伯母备用的的上等绸面丝绵被,又轻又软价值不菲,躺上去连马车的摇晃都感觉不到了。除了女人们心疼到僵硬的表情外,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此外车壁上还叫木匠钉了柜子,挖了可以放水杯茶点的凹槽。反正食物在商城里都能买到,粮草温乐倒是不必担忧。
临行前,他倒是见到个预料之外的人物。
谏郡王居然也来送行了。
他排场并不阔绰,不过一鼎四抬小轿,掀开布帘后,还穿着赤色的朝服,戴着硕大的官帽,显然是从宫里出来后就直接赶到这儿了。
除去有官衔不用跪拜的人外,其余人都跪地问安。
他说了几句不必多礼,又和不熟的温乐套了几句近乎,径直盯着温润道:“圣上仁德赐温家殊荣,你也要好生在赋春为爵爷效力。此次远行虽然艰辛,却未必不是天将降大任前予你考验。”
温润面色如常,躬身淡淡道:“学生记下了。”但看他眼神,却似乎比对平常人要更加冷淡疏离。
谏郡王目光复杂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愧似悲,眼神闪烁了几下,忽然转头对温乐道:“听闻赋春外有瘴气,毒辣无比。本王这儿尚有几株草药几瓶药丸,阁下不妨收下,也算本王一番心意。”
不要白不要,温乐点头道:“多谢王爷体恤挂怀,下官定不辱使命,替圣上镇守好赋春这块宝地。”
谏郡王嘴角一抽,大约是想不明白他如何能对此如此安然以待,但有些话他也不便明说,于是便留下药材与一些金银,转头又默默的走了。
温乐目送他离开,眼带惊异的回头扫温润一眼,正对上温润似笑非笑的目光,于是咳嗽一声。
温润摸摸他脑袋:“差不多就要启程了,东西都收拾好了?”
想起自己方才趁乱把韦氏留在院子里那些带不走的家具被褥古董字画都已经收好了,队伍里的金银也从韦氏那儿要来收好了大半,温乐点点头,朝着忙前忙后的天玑与苍术道:“准备一下,差不多就可以启程了。”
大都每日人来人往,车马不息,温乐这一队虽然人多了一点儿,但因为车马朴素,并不算奇观。
因为换了打足了气的橡胶轮胎,马车虽然原本沉重,但却比起普通车架还要轻快,也不颠簸。温炼奇道:“二哥,你这是哪儿来的宝贝,果真好用!”
温乐笑:“我哪儿知道哪儿来的?大伯宝贝似的藏得那么好,必然是好用的。你没见到伯母铁青的脸色,让他们吃瘪我快活的不得了。”
大伯母脸色确实铁青,为的却是温乐垫车驾的好几床丝绵被来着,上头的被套用的可是顶好的雾绸。若不是舍不得,她们也不会藏在库房里不拿来用。
温炼确实见到伯母表情难看,于是不疑有他,哈哈笑了起来。温润虽然有些疑惑,但这样无伤大雅的秘密,他也不必多问。
因为温乐下了命令要慢慢走,于是车驾并不着急,马儿也边走边找草吃,一路也看看风景,反倒有种郊游踏青的感觉。
古时候人老说瘴气瘴气的,其实不就是水土不服么?南方湿气重,北方则干燥,一时适应不了也是有的。但古人们身体也太弱了,随便换了个环境居然说死就死,能活下来的反倒是少数。
既然如此,他一路慢慢走,逐渐适应沿途的水源与粮食,再一路吃商城里买来治疗免疫力低下的药剂,难不成还会活不成么?
卖了那几匹白绸,温乐的等级终于上去了,从原始会员上升至初级会员,但论坛依旧上不去。
轮胎卖的不贵的,药剂却并不便宜,一打要四百多金币,这一队伍五十来人一路下来能吃掉好几千。不过好在仓库里还有些绸缎,还能继续买卖。升级后他的货架从两个变成了五个,想了想,温乐还是添补了一套家具一坛子白酒和一套白瓷的茶具上去,也不知道卖什么才好,碰碰运气。
因为不知道自己去仓库时到底是实体还是精神体,他并不敢在马车里随意试探,于是并没有进仓库。好在仓库里的货物是可以直接上架的,这倒是省了很多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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