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府衙后院,便瞧见两个穿着巨大蓬蓬裙的女人在和几个丫鬟们用臼钵在捣着什么,见到温乐来了,戴安娜惊呼一声,飞快奔跑过来:“温!我们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温乐和她碰了碰脸颊,笑眯眯道:“我是个守信的人,昨天答应你们的竹叶青。”
他回头想要跟温润要酒坛子,就看到温润表情前所未有的阴沉。温润抓住他的胳膊,小声道:“你那是在做什么!”
戴安娜疑惑的看了看他们,有些搞不清这忽然变得古怪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温乐皱起眉头:“哥你别闹,把酒坛子给我。”
温润咬了咬牙,憋出个笑来,扫了表情无辜的戴安娜一眼,不再说话。
……
……
在看过了老侯府正在收尾的新船,多伦一顿酒都心系在上头。他是在海上求生的人,自然爱船。他原本以为中原的船只铸造工艺不如自己母国发达,因为一路行来都没有看到任何悬挂中原风帆的船只在海上航行。但温乐这艘船,实在是第一眼就夺走了他的心,简直美到不可思议!
“你的船真好啊真好!真是一艘好船!”
临出门的时候,多伦破天荒遵循中原人的习俗送了温乐到大门口,还对着马车上的温乐醉醺醺的说自己今晚重复了二百遍的话。温乐一直点头:“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让你掌舵也可以……”
“你的船真好!真是一艘好船……”
多伦被戴安娜和卢碧亚一人一边拖了回去,还远远的在大声重复那句话。
温乐汗颜,回头对上温润看向窗外皱着眉头表示神经病的眼神,只好咳嗽一声:“他们都比较热情。”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让温润爆发了:“真是热情,我瞧你乐在其中的样子,想来对我们一贯以来的含蓄很不满啊。”
温乐最听不得他阴阳怪气的说话,闻言眉头一皱:“说什么屁话呢。”
温润阴郁的盯着他的唇,磨了磨牙,觉得自己这样的态度说不得要引起小孩儿逆反,只能缓和了神情,坐近了一些,旁敲侧击的问:“我看你在大都和赋春都没有有意的姑娘,难不成喜欢的居然是戴安娜那种类型的?”
温乐大惊:“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戴安娜跟多伦两个两情相悦好久了,你可别瞎说啊。”
温润低声问:“当真?你今日还亲了她的脸,你敢说你当真没有那种念头?”
温乐咬牙:“龌龊!我只不过是遵循礼节而已,谁亲她的脸了!”
“我瞧见的,”温润表示一进府衙后院,温乐和戴安娜的亲密真有些吓到他了。
温润正要再说什么,却忽然瞧见温乐表情变得愤愤不平起来,尚未有所反应,就见他猛然倾身倒向自己,双手顺从的搭在自己的双肩上,那瘦了许多已然露出尖尖小下巴的脸蛋猛然凑了过来,下一秒,自己微凉的面皮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酥麻。
温润一时愣在了那里,指尖都在发颤。
“你看到了吧!就是脸贴脸而已,我没有亲她!外国女人也不是随便亲的!”温乐给了温润肚子一拳,解了气的同时,顺便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温润给唤醒了。
温润的表情异乎寻常的大,他几乎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笑容刷的一下就不见了,捂着脸诧异的盯着温乐看了好久,才小声问:“……你干什么?”
温乐喝得不少,迷迷糊糊的,出了点汗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没搭理温润的问话,自己脑子一颠一颠,瞌睡上来了,东倒西歪一会儿,就倒在了温润的大腿上。
啊,多么熟悉的枕头,软硬适中,自带控温系统——温乐入睡之前,迷迷糊糊的想到这么句话。
他倒是睡着了,没一会儿鼾声都出来了。可怜莫名其妙被打击的一塌糊涂的温润,连自己一贯以来保持的风度都做不到了,他捂着脸浑身僵直了近半个时辰,直到马车到了侯府后,他才腰酸腿痛的被人扶下车,又是一夜未眠。
隔天他还来不及对此表示别扭,现实就又逼得他不得不淡忘此事。
大下午的,他和温乐齐齐推了手头的公务,带着手下的侍卫仆役等在城门口,望眼欲穿的守候了一个来时辰。
远处忽然袅袅升起浑浊的烟尘,没一会儿,一匹矫健高壮的白马飞驰出现在诸人的视野中,马上风尘仆仆的强壮男人似乎很是惊讶,发现大家都在等待自己后,他扬了一鞭,跑得更快了。
温乐挂着慈爱的微笑,不着痕迹的把口鼻埋在披风里……这死孩子……
“大哥!二哥!!!”那个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完全看不出年纪比温乐小的家伙在马上亢奋的大叫起来,“大哥!二哥!我回来了!!!”
看他笑的咧出一嘴白牙,毫无仪态可言的模样,温润眼睛眯了眯,侧耳对温乐小声道:“不管教不行了。”
“是啊,”温乐道,“这个脾气,我怎么信得过他呢?”
说话间 白马飞驰到眼前,不等马儿停稳,温炼一个飞跃从马上跳下,引得诸人大惊失色。
他最近因为温乐给他的秘籍武功大有长进,这一跃从半空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还不待站稳,就一个飞扑抱住了站在最前方的温乐:“二哥!我回来了!我给你找了最好的蚕,就在后头的马队里!”
温乐拍拍他肩膀,和煦道:“辛苦了,多亏有你,二哥才不至于焦头烂额。”
温炼满心欢喜,他挠了挠自己的胡须,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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