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拍摄,他对实际演绎人物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陈希然出神地思索了一会,对两种不同的表演方式难以抉择,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了某个方向。
豪车的车窗被摇下,一张熟悉的脸正对着叶追浅笑,叶追半侧着身体对他说话,看不分明表情。但陈希然上过表演课,知道他的肢体语言代表的含义——放松,愉快。
随即车门被打开,叶追折身上车,豪车很快启动,载着车上的人们一同消失在视野里。
从片场的这头到那头,有多远?
从豪车座椅的这边到那边,又有多近?
陈希然突兀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助理小心翼翼在一边问:“希然哥,你要喝饮料吗?”
陈希然脸上恍惚的表情只出现了一瞬,视线便回到了助理身上。那种目光吓得助理一抖,连声说:“奶、奶茶还是热的,让店主少、少放糖了!”
陈希然喜欢甜味,但拍戏期间必须控制体重,韩超三令五申不许他买甜食,一天一杯少加方糖的奶茶已经是他的底线了。
看见助理缩得像个鹌鹑,陈希然也懒得说他,自己把那顶奇丑的帽子摘下来,坐到躺椅上看剧本去了。
市中心十字路口,红灯下。
严鸥的手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击:“怎么,叶大少,见着了你家宝贝小辣椒,开心了?”
“什么小辣椒,你土不土。”叶追漫不经心地接口。
“哟,没否认是宝贝,也没否认开心?”严鸥不以为意,大笑道:“从那次他刮了我的车,你一眼看见他,我就知道你的眼神不对劲,结果紧接着就借着我的由头找人家去了,怎么样,弄上手没有?”
叶追抬了一下眼睛说:“什么弄上手不弄上手的,人家是个人,又不是玩意,你别那么粗俗。”
“好好好,我土,我粗俗,您高雅大气!”严鸥翻了个白眼道,“问题是你以前玩过那么多,什么时候把谁不当玩意、还当人了?偏偏这回摆起架子来了,哎,你不会像白敬亭说得似的,真要栽在这个小辣椒身上了吧?”
叶追停了片刻,说道:“这不是还没上过床,还新鲜着么——”
他一眼瞥见旁边的许斐然,满脸都是“骗鬼”二字,这个人眼见着陈希然把那杯加了料的酒喝下去,又在当天深夜他走出陈希然房间时迎面撞见,简直是人证物证俱全,无从抵赖。
这个许斐然居然意外地棘手,勾引他不成,转眼又搭上了严鸥,还能装得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出现在他面前,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还有什么麻烦。
叶追也懒得跟他解释,反正就算许斐然折腾得翻了天,在他这里也无足轻重。
严鸥“啧”了一声,叹道:“居然还没上床?从你跟进剧组就没出来玩过,你这是为他素了几个月了?”
叶追说:“也没什么,最近忙公司,本来就没什么心思想这事。他这里——”他顿了顿,“实话跟你说,是有点儿不一样,所以我现在还在享受这个不一样的过程——好了绿灯了,开车吧,你们就别管了。”
严鸥手上利索地换挡,一边说道:“行行行,我不问了,反正再怎么好,也是给人玩过的,你别下了真感情就好。”他大喇喇地告诫着自己朋友,丝毫没关注一边上许斐然变了又变的脸色。
叶追说:“不是说让你别管了么?开你的车。”
第18章
这是陈希然ng的第十一次。
雪影在明亮的白光中四处飞舞,凌粒衣着单薄地躺在人工铺出来的雪地上,厚厚的雪淹没了他小半张脸,看上去煞是可怜。
夜深露重,马滑霜浓。
一行人马自街角转出,起伏兵甲折射出的暗光如怒涛般迅疾流过。当先一人,骑在马上,全身俱被包裹于银色盔甲中,身后一支长枪流光闪烁,而他目如寒星,神情肃穆。
漫天飞雪,地面上露出的那一小片黑色就仿佛野藓地衣一般寻常,丝毫惹不起人的注意。
然而,当先那人只看过一眼,便抬起手来,示意后面一行人停下。
原本疾驰的队伍以难以置信的平稳停了下来,无人询问,无人发出质疑,每人面上都是一片肃然。只有战马被勒住马辔时发出低沉的嘶鸣,在寒冷的空气中喷出一团团白气。
很奇怪,这一队人,人人身有勇悍之气,目蕴神采,身形精壮,显然是一队狼虎之师;胯下的马儿却完全不匹配,倦怠,不够驯服,甚至连马具都不完善,许多地方都生锈了,还有缺失的,简直像是在地底埋藏了成百上千年才重见天日。
实际上,这正是男主挖出来的“宝藏”。
早已逝去的先人,却留下一缕神魂,在国家飘摇破碎之际召唤后人,重现人间。他们早已肉身湮灭,但执念未消,精神不死,心中再无其他,只依靠这一股执念上杀仇敌、下斩邪魔,所向披靡,无坚不摧。
男主原本要以身为祭,才能力挽山河于风雨间,却阴差阳错,由敌国的小太子心甘情愿地顶替了他。
这一场雪夜,生将不生,故亦未故。
躺在冰凉大路上的这个人,是他的情敌,也是他不肯承认的对手。他曾鄙夷他的飞扬跋扈,也曾痛恨于他的鲁莽愚笨,到了这种时候,他又不得不震撼于他的莽撞的牺牲、义无反顾的决绝。
没有时间了,留给他和这个人的告别,只有这一眼而已。
这一眼,必须道尽所有。
陈希然承受的压力远比外人想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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