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改的作业本,抬头看了看我问道:“什么事情?”
我被他那么反问一句,简直是火冒三丈,心里想,感情你就不怕死。但是又想到得靠他帮忙才能解决,所以也只能好声好气的说:“老白,你难道忘记了?那,那借寿婆的手绢啊!”因为怕别人听见,我半站起来,前倾身体,拿手当着自己的嘴,压低了声音问道。
他继续埋头批改作业,这次头也没抬回答道:“拿都拿了,还能怎么办,你以为鬼市是咱们街对面的菜市场,想去就能去的。我也拿了那手绢,要死我陪着,怕什么?”
“靠,就你本事大,有能耐,我可丑话说在前面,我不想死,也不能死。我还没娶媳妇,我可不想就那么和一个男人去死啊!”我越说越离谱,实在是我真的害怕那些东西,虽然很多人都说那是迷信,但是你没碰上的那叫迷信,每次都给你碰到的那就不是迷信了。中国把这个叫做命,外国人比较矫情,叫宿命……
白翌看了看六神无主的我,叹了一口气说道:“急什么,就算是那手绢留我们这里一时半刻也不会对我们造成危害的,咱们不是吃了那云片糕了嘛,此消彼长的道理你该明白吧。”
我听他那么一说点了点头,顿时可惜起来那些被“抵消”了的寿命,如果真的加上去了,其实也是件幸运的事情啊。
白翌看了看作业本,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窗户外的天,又回头看着我说道:“安踪,你也别着急,今天晚上就是我们去鬼市的时候,你去买些东西来,晚上都用得到。这次去那里其实十分的危险,你可千万记住别买次货。”
我瞪大了眼睛眨巴了几下问道:“感情你没有把握我们能够直着进去直着出来啊!那你还那么悠哉?”我实在是佩服白翌这种淡薄到不把命当一回事的心态,可问题是他淡薄他的,我的命我稀罕啊!
白翌笑了笑说:“我是说我有本事进去,问题是能否安全的出来还得看咱们的造化,不过如果那手绢不还回去,估计我们两个熬不出几年就得去那里做永久居民了。”
我哭丧着脸心想早知道就不去和那老太搭话了,现在好了,好处被抵消掉了,还得弄得自己那么危险。咬了咬嘴唇,我抬头看着白翌说:“愣着干嘛?快说要买什么!我全买进口货还不成么!”
白翌在笔记本上快速写了些字,然后撕下那张纸头说:“按照这上面的要求去买,记住了要完全符合,否则我们就可能真的回不来了。”
我颤抖的接过纸条,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越来越觉得里面的东西太古怪了。
白翌的字条上的东西是以下几种:白色蜡烛四根,需要的是防风的那种,黑狗血适量,雄鸡头一个,锡箔一叠,铜铃铛两个。
我摸着脑袋看了看纸头,又抬头看了看白翌问道:“老白,你确定你需要的是这些东西?怎么感觉像去扫墓祭祖啊?”
白翌笑了笑说:“是啊,这些东西就是能够让我们进得去又能安全走出来的必要物品。”
我心虚地问:“还需要带什么开光符?密宗法器么?”
“那些东西你买得起么?” 白翌看了我一眼嗤笑了一声。
我自然是摇了摇头,那些东西如果是正宗的话估计价格得抵上我好几个月的工资,自然是买不起……
于是他摊了摊手说:“那么就这些吧,那种东西的用处也不见得比我列的那些有用。”
我点了点头,默默地把纸条折好塞在裤子口袋里。
上完今天最后一节美术课,我抄起课本,喊了声下课,就匆匆往市场赶。因为时间实在很赶,白翌说的这几样东西中有些东西需要去特定的地方买,外面那些摊头上的我真的是不敢去,万一是假货,我们的小命也得让它给坑了。我把自行车骑得像是越野摩托一样,迅速的在附近的集市上来回穿梭,一来二回倒也买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黑狗血,那真是怎么找都找不到。我走了好几个菜场都没见到,就算有,人家宰杀的也是黄色白色的草狗,根本没有什么纯黑的狗。
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苦着脸走出菜场蹲在自行车边上。因为是冬天,天早早地就暗了下来,只西边还稍许留着一抹黯淡的暖红,虽然还没全黑,但街边的路灯已经亮了起来,散出一种油腻腻的橙黄色光线。今天是个满月,但现在月亮的光芒还不是很强,淡淡的珍珠色,斜挂在呈现出一种混沌青灰色的天边,有些透明的样子。那种光线很玄幻,感觉就像是要把人吸引过去一般。你看着它,却感觉它也在盯着你瞧。
沮丧地垂着头,我心里委屈地想怎么就那么倒霉,如果当初不去和那个借寿婆搭话,估计现在的事情也都没了。当初明显人家根本不想理睬我,这飞来的横祸居然是我自己硬拦下的,实在是说不出的窝火。
我抹了抹脸,叹了口气,脑子里已经混沌的要命了。眼睛无意识的往边上的停车棚瞟过去一眼,突然发现自行车篷下面居然躺着一只狗,全黑的!我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眼花了。那条黑色的狗依然一动不动的窝在车棚里!顿时我眼睛一下就亮了。心里暗自感谢老天,这条狗可真的是救命的呀!
那条狗不是很大,是条狗崽子,全黑的皮毛没有一丝的杂色,油光光的。它窝在一辆自行车下面,眼睛闭着,估计睡着了。
我放下手里的袋子,蹑手蹑脚的走到自行车的底下,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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