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风躺在床上,胳膊的伤口已经处理,西洋医生留下一些药物就告辞离开,陆妧氏面露凝重之色,她挥手让丫鬟下去。
叹了口气,陆妧氏慈爱的摸了摸沈默的头发,话锋厉了些,“虽然惹不起林建白,可我们陆家也不会看着你受人欺负,秋风,你告诉我,当时是不是有人逼迫你那样做的?”
陆秋风垂了垂眼,“母亲,我是自愿的。”
“自愿?”陆妧氏蹙起眉尖,她看着刚回国,变的捉摸不透的儿子,“那你为什么要救林建白?”
当时只是怕林建白有事,任务目标消失,他会回不到现实世界,这么想的,沈默嘴上却说,
“父亲是下一任商会会长的不二人选,这段时间不能出现纰漏,我怕林建白出事,那些人会把矛头指向父亲。”
陆妧氏脸色变了变,很快明白过来。
那场酒会明面上是容四举办的,却硬是把陆氏企业牵扯进去,扣上赞助方的名义。或许容四猜到会有事情发生,他等的就是陆家受商会那些同行排挤打压。
陆妧氏眼角的皱纹柔和了下去,“秋风,以后别再把自己陷进危险里,陆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再也承受不住了。”
沈默双眼眯了眯,随意的问,“母亲,我姐她还好吗?”
“那些事不是你操心的。”蹙了蹙眉,陆妧氏起身,明显不愿多说,帮沈默掖了一下被角就出去了。
陆志兴给沈默下了禁足令,不让他出门。
陆夏雨的事一筹莫展,接触林建白也没什么进展,沈默在家调养身体,偶尔跟身边的跟班聊天,有意无意的打听点东西。
那天,陆志兴出门参加老同学的一个拍卖会,沈默说服了陆妧氏,允许他出门一小时,就在街上的时候,车子出了一点故障,沈默的小跟班找人过来修理,而他自己就趁机下车混进人群里。
夜晚是最好的掩护。
沈默带走的不止是车钥匙,还有他自称装着相机的包,那里面是陆家的传家之宝,商周时期的青铜器。
这个计划沈默筹备了很长时间,一旦成功,那这卷的任务就会有头绪。
陕西商会会长贩卖国宝这件事还是沈默无意间从陆志兴跟别人的电话里听出来的端倪,他甚至怀疑陆志兴是孙中山的人。
沈默走进一家服装店,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的西装就换成了蓝色长衫,把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拿着包上了一辆黄包车。
半个多小时候,黄包车停在一家大院门口,沈默付了钱,找处隐僻的角落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一辆小汽车过来,车里下来的是个中年男人,陕西商会会长的秘书,陈翔。
暗中的声响惊动了打算开门的陈翔,“谁?”
沈默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大步走过来,他把帽子取下来,露出一个笑容,“陈秘书,晚上好。”
陈翔瞳孔一缩,随即皮笑肉不笑,“原来是陆少爷,不是您有什么事?”
“我这里有一批货想出手。”沈默微抿唇,黝黑的瞳眸看着他,“还麻烦陈秘书帮我跟会长搭个线。”
看着陈翔震惊戒备之后的为难表情,沈默在对方说出推辞之前从包子拿出一张照片,翻到正面对着他,“能帮忙吗?”
陈翔脸色发白,“能,能。”
下一刻就把沈默请到家里,让屋里的女人收拾东西先离开,他打了电话,在陈翔告出是青铜器时,那边发出了很大的动静,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要求立刻见面,确认真假。
在沈默喝完两杯茶的功夫,他见到了陕西商会会长王福生,后面还跟着几个鉴定师。
王福生在看到沈默翘着二郎腿,一副纨绔子弟样子时,内心的戒备并没有减轻多少,他在鉴定师去坚定那件货的时间跟沈默聊了会。
“听闻陆家有一套代代流传下来的无价之宝,陆贤侄拿出来贩卖,你父亲清楚吗?”
沈默高高扯起嘴角,“那个老不死的早就说过,家里的财产到时候都是我的,既然是我自己的东西,怎么处置都是我的事。”面上努力装出一副我酷我拽我吊的样子,沈默内心有点紧张,希望不会被识破。
顽劣浮夸的语气让王福生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报纸上的都是虚的,随即在心里冷笑,喝过洋墨水之后还不是二世祖一个。
陆志兴,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引以为傲的好儿子。
很快,那几个鉴定师就得出结果,验证是货真价实,世间罕见的珍藏品。
王福生激动的拿不稳茶杯,从他手里过去的珍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商周时期的还是头一次,更是难得的青铜器。
“开个价。”
“我需要跟买家亲自谈。”抖着腿肚子,沈默轻笑,“王会长,想必你也清楚这件东西的价值,我现在急需用钱,所以才拿出来卖。”
王福生思索着说,“这样,三天,陆贤侄给我三天时间,到时候给你一个答复。”
眉毛一挑,沈默说出两个字,“一天。”
“好,那就一天。”王福生立马答应,仿佛就怕沈默后悔。
“一天后我在这里等你。”沈默说完就拿起包离开。
沈默不担心王福生会透露风声,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了,这是王福生传递给他的讯息。
回到陆家大宅的时候,沈默是从后门翻墙进去的,一路偷偷摸摸的站在小湖边,他把包带咬在嘴里,抱着那颗大树攀爬上去,用力跃到阳台。
一天后
废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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