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的话,就烧一碗姜汤让他喝下去。
戴着手套的手,把碟子上的杯子递了过去。_
乙矢拿起杯子来,两个人的手隔着手套彼此碰触到了,仁感觉得到乙矢哆嗦了一下。但是他并投有怒吼出:“不许碰我”这样的话来。
把喝干了的杯子放回碟子上,乙矢钻进了松软的羽毛被子。
“晚安。”_
仁低声呢喃着,闭上了眼睛的乙矢答了声“嗯”。确认窗子已经关好了之后,仁把灯调暗,走出了房间。
有的时候,乙矢会在黑暗里叫自己的名字。
“原田。”
声音闷闷的,压得很低,仁侧耳细听着。
“在。”
“你的棋下得烂死了。”
“是。真的很对不起。”
“我都怕我自己被你那手臭棋给传染了呢。快点下好点吧。”
“我会努力的。”
在交换了这种没什么营养的对话之后,仁退出室外。这时候早的话是两点左右,晚的话就接近三点了。
从早晨到深夜,工作一直排得满满的。几乎没有自己的休息时间。连假日也是,申请了也未必能获得批准。这个劳动条件真的是只能用恶劣来形容了。
可是,仁却感觉到了无法形容的充足感。
夜里睡得很香,早晨起身的时候也觉得很清醒。
好,今天也要把报纸熨好,早餐的水果要用什么好呢,要记得最先把那份文件打印出来检查过才行一发觉到的时候,脑子里已经全是这样的事情了。本来就对体力很有自信,现在也并不觉得有多疲劳。
刚来这里的那几天的压力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要狠狠地打断那个自大混球的鼻子的意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地破另一种的意气代替了。就连仁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_
“所以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原田生原本就很适合这份工作啊。”
一边剥着甜豌豆的筋,富益一边说着。
“这样吗?”
仁正在厨房的流理台上把糖渍姜片装瓶。这是寿美子亲手做的,乙矢的嗓子不太好,经常会用到。_
自己会适合做秘书的工作……这种事仁之前想都没有想过。
“不管是秘书还是执事,其实都是助理类的工作。一听说你不但身体条件很好,而且还曾经成功地担任过足球部的经理的时候,我就这样认定了。……原田先生,如果路边有个孩子在哭,你一定不会丢下他不理的吧?”
“我是做不到,可是不管是谁都会这么做的吧?”
这可不一定哟,富益摸着唇上的胡须说道。
“小孩子可并不都是又老实又可爱的。他们其实会固执、不讲理、难相处,而大人们也都是知道的。所以肯定会有人无视那个孩子走过去,但你却绝对不会。如果不管那个孩子,原田先生会觉得很难受的吧?因为你很爱照顾人,为人也很温柔。”
“哪有,我觉得我很普通啊。”
“虽然温柔,却不是优柔寡断。虽然很有忍耐力,但是却不会唯唯诺诺。虽然很认真,但是却不会神经质。我一直在找的就是这样的人,可是符合了所有条件的只有原田先生你一个而已。你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啊。”
奇迹?说到这个地步未免有些太夸张了吧。
姜片装好了,再来帮富益摘豆角,仁一时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仁觉得,自己并不像富益说的那么温柔。之所以不能放着哭泣的孩子不管,只是因为自己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而已。虽然算是有些忍耐力的。但是也不是什么都能忍耐,事实上之前自己就背叛了富益的期待。觉得不管是做秘书还是做执事,都绝对不要跟那个任性的清癖男打交道的。可是如今却不同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照顾那个任性的浩癖男变成了快乐的事情。虽然乙矢的毒舌一点也没有变化,可是他却不会像以前一样做些故意叫自己去捡曲别针之类的事了。也许是因为自己也很忙的缘故吧。_
“富益先生,您身体怎么样了?”
“嗯,并不算坏。下个月我就要短期住院,做详细检查了。”
“咦……”
甜豌豆咔嚓一声从中折断了。
“请不要做出那样的表情来啊。你看我还能这样工作,就说明问题没那么严重的。不过我想到那个时候再告诉老爷,所以请帮我保密哟。”
虽然他说问题不严重,可是一听到是肿瘤,谁都会紧张的。如果是癌症早期的话,那必须要尽快开始治疗,可不是该在这里悠闲地摘豆角的时候啊。
“原田。还有,富益。”
扬声器叫了起来,两个人一起回了声“是”。
乙矢说马上到书房来,两个人赶快洗了手,戴上了手套。
“要是什么时候这个也能治好就好了啊……”
手套。没完没了的洗手。在这个家里过了一个月,仁也多多少少地明白了这样做的意义。
“……室长他也是知道的吧,戴着手套其实并没有意义的?”
“是的。”
富益深深地点了点头。
“他其实也不想像那样一次又一次地洗手的吧?”
“是的。”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戴着手套,而且让我们也戴着……其实是室长他在害怕什么事情吧?”
老执事看着仁,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长年来,他一直看护着乙矢,一定早就发现到了吧。但即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沉默,只到自己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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