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也不想起来,犯懒地趴在一起,各玩各的手机。
忽然秦覃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狐疑地接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喜气洋洋的大嗓门,将被窝里的两人生生惊出一声冷汗,无措地对视一眼,愣在当下。
秦母高高兴兴地拉着老头子暗戳戳地来了北京,身后大包小包装得都是秦覃爱吃的家乡特产。来的时候是跟着小区里的老年旅行团,跟着买了飞机票,一路叽叽喳喳闹腾过来,下了飞机分道扬镳,老两口打车来找儿子,打算给他个惊喜。
秦母一路抱怨老头子丢三落四,抱怨到了楼道口,才想起要给儿子打电话。打完电话秦母理了理一头酒红色卷毛,喜气洋洋地等门打开。
等了有五分钟,门才从里被拉开,儿子满脑袋的汗,艰难地扯着笑容看着她。
秦母拨开他往里走,边走边兴奋地唠叨:“见着爸妈可吓坏了吧,妈就是故意的,你瞧瞧你也不回来看看我,可巧赶上小区老年旅行团来北京参观,我跟你爸就跟着买了飞机票,嗬,第一次坐飞机可把我和你爸吓得……”说到一半突然看到厕所里转出来的男人,一时愣了愣,回头对儿子抱怨,“家里有客人你不早说,要不要妈现在去买点菜?你们这小区那么高档,没菜市场吧,还是你带着我去一趟,妈这回啊要在你这待上三五天……”
池峻挺拔如一棵青松地往秦母面前一站,笑嘻嘻地说:“阿姨,我是秦覃的高中同学,我叫池峻。”
秦母哦了一声,喜上眉梢,见着了老乡亲亲热热:“小峻呐,跟咱秦覃是老同学,你俩感情那么好啊,大中午的这是准备去外头吃饭?”
秦父沉默寡言地把行李一一放下,站在秦母后面淡淡地审视着池峻。
“妈,其实,”秦覃挪过来,“他也住这儿。”
秦母惊讶:“啊?你两合租吗?”
“不是,这房子是他买下来的……”
池峻笑眯眯地插嘴:“是这样,秦覃他宿舍条件不好,我这房子又大房间多,平时我一个人住着怪寂寞的,就让他过来住,也算个伴儿。阿姨您尽管放心,尽管在这住,房间多得是,想住多久住多久。”
秦母听了这话表情有些讷讷,使劲剜了一眼秦覃,一叠声地骂:“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不早跟妈说住同学家,爸妈这冷不丁跑过来,多不好意思啊,你这孩子真是越大越不懂事……”数落完了又赔笑着对池峻说,“叔叔阿姨怎么好意思麻烦小峻,我看不如这样,我和老头子在外头找个宾馆住几天,过两天就走,怎么样?”
秦覃插嘴:“妈,不用,你就在这住着……”
“还敢说!回头教训你!”
秦覃闭嘴,一个劲用眼神示意池峻。
池峻好说歹说,终于将老两口劝了下来,暂时住在客房里。
秦母把行李放下,就开始满屋子地转悠,边转悠边夸池峻有出息,年纪轻轻在北京这么好的地段买这么大的房子,又问北京房价多少,这屋子多少平米,装修多少钱之类,最后晃悠了一圈,发现了哪里不对,忽然问:“秦覃,你屋呢?”
两人早在秦母那通电话打进来之后就火速商量好了对策。这时秦覃反而有种豁出去的劲头,指了指最大的一间卧房,说:“那儿。”
秦母双眼一瞪:“胡说!那是主卧,你住主卧了让人小峻住哪儿?”
秦覃看着池峻,平静地说:“他也住主卧。”
“什,什么?”秦母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怎么听到了匪夷所思的话?
秦父冷不丁地开了口,微微皱眉,声音带着镇静:“你俩住一个屋?”
“是。”
“一张床?”
“……是。”
空气中似乎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秦母后退两步,呆呆地问:“什么意思?是没床吗?”
“不是,是……”秦覃闭了闭眼,内心天人交战,忽然腿一软跪了下来,诚恳道,“实话说吧,你让我带回去给你看的对象,就是池峻。我和他在一起,已经很久了。”
池峻动容,走过去蹲下来搂住他的肩,仰头和秦父秦母对视,镇定地开口:“叔叔阿姨,你们要是不介意,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儿子。如果你们愿意听,我会把这些年的事都说给你们听,你们会觉得匪夷所思,愤怒,失望,但我只想表达,这是我和秦覃非常理智非常正确的决定,没有人昏头犯错,这不是一件错事。”
二老愣在那里,没人接话。
秦覃紧紧拽着池峻的手,和他十指紧扣,缓缓地说:“本来我想把这件事慢慢跟你们说,谁知道你们忽然过来,我也不想瞒,不想遮遮掩掩。我不怕别人指点,就怕你们不理解我。我念了那么多书,懂得那么多大道理,我很清醒很明白,我要是为了世俗舍弃心中所想,那才是枉读圣贤书,愧对你们。”
空气里有沉滞的气息,仿佛被隔离出了另一个无声的空间。
秦覃等得一颗心直往下沉,抬头看着秦母:“妈……你说句话。”
秦母别开了脸。
“爸……”
秦父紧紧皱着眉,忽然叹了口气:“什么话都被你们说完了,你还要让我们说什么?”
“对不起……”
秦母转过脸来,看着他和池峻始终紧握在一起的十指,跟着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孩子大了,我管不住了,还跪着做什么,地上不凉?”
两人对视一眼,惊喜在对方眼里流窜,刚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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