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瞥了眼沉入池底的束袖,抿了抿唇。
此时,院中右侧厢房的门打开,邱弘在房里听到打斗声这便走出来,正好瞧见了站在池子边望着池水一脸严肃的十二。
“发生什么事了吗?”
转过头,邱弘微笑着看向这边。十二知道邱弘,在他对邱弘有限的印象中,他是主子尊敬的大哥,是一位温润如玉的侠士。
没有等到回答的邱弘注意到十二松开的袖口,又望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心下了然。
“手给我看看。”
也不知是不是邱弘的声音有独特的魅力,十二鬼使神差地乖乖伸出手,将破开的袖口展现给邱弘看。只见邱弘托着十二的手臂,怔在了那里,瞅着十二的脸盯了好半天,这才扯了扯嘴角,道:“手上没事,除了这一颗朱砂痣,一个伤疤也没有。”
有些窘迫地收回手,十二经过邱弘这么一提,才想起来自己脉门处的那粒朱砂痣。
“很少见到人在这种地方长朱砂痣啊。”邱弘有些感慨地说道。
十二不是个善言辞的人,只能杵在那里不说话。
“你就是跟随裕丰去松陵派的那个‘时儿’吧。”
邱弘的话使得十二有些紧张,好在邱弘也没想要他回答便自顾自说了下去,“看来,这次裕丰真的是来真的了,也挺好。”
十二顺着邱弘远眺的方向望去,看见的是池塘边并不起眼的白色小花。花朵嫩黄色的花心小巧可爱,平凡的花朵。
一阵微风吹过,邱弘忍不住轻咳起来。
“咳咳,咳咳咳。”
“邱公子没事吧?”
见邱弘捂着嘴不住地轻咳着,十二觉得自己有必要出声关心一下。
“抱歉,吓到你了,可能是因为吹了风。”邱弘歉意地笑了笑,向十二匆匆告辞。在回房间的路上,他逐渐停止了咳嗽,只是方才捂着嘴的手虚握着,似乎在掩藏什么。
这头邱弘刚关上房门,那头薛裕丰就回来了。
瞧见十二松开的衣袖,神情紧张地关怀起来,还不忘把人往房里带:“不是跟你说了,有人欺负你就揍回去吗,本堡主也不是好惹的,怎么还会划破束袖呢?”
十二眨了眨眼睛,他可从来没想过给主子找麻烦啊。
“主子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为了防止主子再继续絮絮叨叨下去,十二难得聪明了一回,主动转移了话题。
“回来取叶筠的药箱,顺便看看我们小木头是不是听我的话,好好休息。结果看见傻木头被人伤到了。”
如今,薛裕丰调戏十二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瞧着他红晕的双颊,薛裕丰可以肯定十二没受到伤害了。
叶筠那臭小子,找准了他愿意跑回来瞧一眼十二,这才大胆地当着了尘方丈的面要求他回房取药箱。
很好,叶筠,等十二的孩子平安出生,你的死期也不远了。
薛裕丰恶狠狠地想到。
正在给了尘诊脉的叶筠后背突然一阵恶寒,汗毛都立了起来。抖了抖小身板,叶筠对了尘方丈实话说道:“了尘方丈,您的病虽然难治,也不算药石罔效,为何这么早就打算退下主持的位置?”
了尘闭着眼,手中佛珠缓缓拨动着:“阿弥陀佛。是时候了,该来的总会来。”
什么该来的总会来?
叶筠满脑子问号,他就是不喜欢与和尚打交道,特别是了尘这种得道高僧。说出来的话似是而非,总是让叶筠感觉云里雾里,不知所云。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是薛裕丰带着药箱回来了。
瞥见薛裕丰笑容背后掩藏的冷意,叶筠讪笑着缩了缩脖子,心想:不会这么玄吧,难道薛裕丰会在将来对他进行报复吗?不太可能吧,他只是要求薛裕丰替他拿个药箱罢了。
他可能已经忘了,当初是谁y-in了薛裕丰,将十二抬进了主屋。
“薛施主若无事,不妨去大殿为心中之人祈福。”
薛裕丰的确坐在这里无所事事,了尘在接受叶筠的针灸的时候不能够说话,他坐在这里倒是显得多余了。
跪在巨大的如来佛像面前,薛裕丰双手合十,感觉非常微妙。他从未如此虔诚地向佛祖许愿,因为他孑然一身,除了两个竹马,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难找。他从前不信神佛能够实现愿望。可是如今,听了了尘的话,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自己的木头十二。这样的感觉很奇特,也充满了喜悦。
‘愿佛祖保佑十二,他现在怀着孩子,希望不要让太辛苦。’薛裕丰在心中祈祷。
“薛施主如此虔诚,心中所愿必当能够实现。”
听到人声,薛裕丰抬眼看去,从大殿后绕出来的正是本善。
“三叔伯。”
薛裕丰站直了身子,对本善行了个长辈礼,态度认真而疏离。
本善一如往常那般微翘着唇角,手中是从来不见他放下的佛珠,偏胖的体型给人一种和蔼可亲的形象。
“薛施主,唤贫僧本善即可。贫僧已经出家多年,红尘俗称早已离贫僧远去。”
本善微微笑着,不厌其烦地纠正称呼。不知道提醒的是自己,还是薛裕丰。
“鲜少见薛施主向佛祖祈祷,可是心中有惑?”
以往薛裕丰对本善总是带笑的嘴角甚是敬佩,敬处变不惊,心如止水。但是如今看来,却只觉得虚伪可憎。听本善开口关切地询问,薛裕丰心念一动,顺势道:“不瞒大师,裕丰心中确实一直有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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