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这份工作,暂时还没有失去它的打算。”
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轻笑了一下,“那我们今晚一起吃饭吧?我去接你。”
“只要你不怕被人发现的话。”说完,沈嘉桁就一把挂了电话。
虽然最后的话有威胁的意味,但,他会在乎么?按照一般道理来说,越是有名有势的人就越要面子,做事畏首畏尾,不过这个贺行殊显然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将手机放回裤袋里,沈嘉桁顺手给自己泡了杯凉茶,喝掉大半杯后,方才的火气也泄了大半,想想又觉得好笑。
自己也没什么必要气急败坏成这样,不像是被人追求,倒像是和贺行殊结了多大仇恨似的。
真正下了决定,反而头脑渐渐冷静了下来,想得也开了些,其实贺行殊的条件无论怎么看都是上上品,在男人还是女人圈里都会是抢手货,可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想要来场恋爱的话,有这样的对象实在是再幸运不过。
对何季痴迷了这么久,如今连人也逼跑了,或许这次真的是他该清醒的时候了,所以老天才要安排了个这么古怪的贺行殊让他遇上。
不属于自己的,终究是要放开手的吧?
反正话已经说出去了,那么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吧?
虽然他并不确定这样的所谓交往能有几分价值,但只要忽略掉此时心里翻腾的不甘不舍,他愿意从今天开始,试着把何季从脑中忘掉。
就算再怎么心痛,再怎么留恋,至少他不是一个不干不脆的人,也绝不会在感情世界里困死自己,这么多年,他早已明白爱情不能强求的道理,一个结如果已经死了,那么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
在没有忘掉前一个爱人的情况下接受另一个人虽然不是很好,但反正爱情也没有绝对的模式,任何形式的开始都有可能通向同一个终点,不是么?
只是,贺行殊,你对我有几分感情?你又能让我对你产生几分感情?
你会不会,如你所说的那样好好对我?
对你,暂且拭目以待。
下午五点二十分,沈嘉桁走出和信的大楼,就看到那辆银灰色bmw已经等在了对街的路口。
自行坐上车,沈嘉桁将公文包随手往后座一丢,打开一半车窗,让热风一下子吹进来弄乱了他的头发,也不去管这样有多浪费车内的高级冷气系统。
“有等很久吗?”虽然是问话,但却听不出当中有半点的歉疚之意。
“还好。你想去哪里吃饭?”贺行殊笑了笑,伸出右手把他被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后。
手感是柔软而顺滑的,体现出主人的丽质天成,以及后期的细心保养。
而沈嘉桁的毫不抗拒,反倒令他有点意外。
“随便吧,我平时都是自己凑合一下就算了的,没有什么讲究。”
“那我们去吃粤菜馆吧,那家店饭后的冰镇甜汤很消暑。”贺行殊建议道。
沈嘉桁点头接受,他能看出来贺行殊是个对吃食很有研究的人,听他的选择想来不会有什么错。
和昨天一样,他们吃饭的地方是人家菜馆的小包间,沈嘉桁在走进去前,特意看了眼在门外排着长队等位子的人们,怀疑这里是不是长年给贺行殊预留着这么一个房间。
粤菜口味清淡而偏甜,做工又精细,极适合夏天来吃,贺行殊点上来的又都是这里的拿手菜式,自然饱了沈嘉桁这个平日难得正经吃晚饭的人的口福。
今天的他既已转变了想法,拿出来的便又是完完美美的举止样子,连拿着筷子的手指都保持优雅到不行,菜放到嘴里后细嚼慢咽,时不时拿凤眼扫一下贺行殊,似有心若无意地散发自身魅力。
“你是我见过吃饭吃得最漂亮的人。”贺行殊看着沈嘉桁拿着调羹舀起甜汤里的银耳慢慢送入口中的样子,忽然有感而发。
沈嘉桁把银耳一点点咽进喉里,才冲他点点头,“谢谢你的赞美啊。”
“你现在就和我一开始遇到你时一样举止优雅了。”
沈嘉桁挑眉,“难道你是因为我的举止优雅所以喜欢我?”
“不。”贺行殊否定得很认真,停顿了一下才说,“事实上,我更喜欢你收起这些包装,表达出真正自我时候的样子。”
“哦?那你觉得什么样子的我才是在表达真正的自我?”
贺行殊露出回忆的表情,缓缓说道:“比如说毫不做作地大口吃东西的时候,生气时就直接喊出来的时候,还有一吃惊时就瞪圆了眼睛的时候。”
沈嘉桁听他这样描述着自己,不禁微微有些脸红,道:“你这人的眼光还真是很奇怪。”
贺行殊轻笑出声,“很奇怪么?可是在我眼里,你的这些方面都是你的优点,不过最打动我的一点是……那晚,你哭得很真实。”
沈嘉桁停下了舀汤的动作,房间里一阵静默。
“我不知道,这个也可以算做优点……”沈嘉桁笑得勉强,这个男人有时候的话实在直指人心。
贺行殊摇摇头道:“你自己不知道,当时你的样子多么让人怜惜。”
“那如果有一天,我的这些优点在你眼里都变成了缺点呢?”沈嘉桁此时直视着他,问得很认真,人的看法往往就是随着事情的变化而彻底颠覆,一切曾经好的,都有可能在下一秒变成坏的。
当他还是何季的朋友的时候,他的全部关心和照顾都是那么理所当然,而当他的爱意被揭开时,他的举动就都变成了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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