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窝忽然停滞了一拍,一句话瞬间脱口而出。
“淮宁若是明知会死,是否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去追寻?”哪怕是……丢下师兄一人。
末尾自动消声在闭上的双唇之间,断得毫无破绽,没有一点让人联想的空间。
容隐眉宇间明显一愣,随即便道:“我追寻了十二年,自是不会放弃。”
“……对,是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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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清觉得先前停住的心脏开始狂乱的跳动,仿佛要蹦出来才甘心,一下一下的锤击着胸口位置,让他胸闷气短,甚至夸张得眼前发黑。
“师兄?”
陈子清稳了稳身形,对方才很是困惑,可想了又想也不知道到底从何而起,为何而起,最终在容隐的几番询问之下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两人之间在行事上的默契一直合拍的令人诧异,可在心事上却是各自都猜不出对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趁着天色还早,容隐打算再回去之前的那个客栈碰碰运气,或许那四个人还没有走远。
只要找到了那四个人,他们便能顺着摸索到歃血盟。
许是接连线索断的太突然了,容隐这一次格外的小心翼翼,一路上眉头都凝在一起舒展不开,明显是在担心如果去了之前的客栈却寻不到人怎么办。
歃血盟因为是四处接拿钱买命的活儿,故想要找到其的窝点是很难的,想要联系其只有通过媒介传信,或是其主动找上你。
然而这两种法子,对于半刻钟都不想耽误的容隐来说,都不是最便捷的。
好在等到他们快近傍晚回到客栈的时候,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是却在那店伙计的口中问到了这几人相关的消息。
原来这四个人安身之地离这里不远,这里本身就是比较荒芜,若非有这么一个客栈,怕是萧条的很。
也正因有这么一个客栈在,便定会有人过往,很是适合土匪什么的,对过路的打个劫任由其喊叫也叫不来帮手。
那店伙计昨晚收了人钱办事,早就叫容隐给识破了,故才没能拖延得住他,让他那么早就回去了。
而吃了亏的四人给了钱,却没能收获到付出的报酬相应的成果,还被教训的那么惨烈,自然是不可能让这个店伙计快活的。
于是在离开之前,不但把之前的钱要走了,还狠狠的揍了他一顿。
故店伙计心里正不痛快着,赶巧昨儿的客人来问,八成是要寻仇,便喜闻乐见的将那些人的老窝给卖了出去。
容隐陈子清趁着天还没黑,顺着那店伙计给指的路就赶了过去,这地方荒郊野岭的倒真是看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住人。
不过走了一阵子之后,还真是看见了一处。
那外面的构造看着倒跟土匪寨有点像,只是略微简陋了些,土匪寨子用来观察敌情的瞭望台。
这四人也有,只是这瞭望台得需要一人抱着那c-h-a入到土里的粗壮木头,爬到顶端去望风才行。
而那寨子的四周……比土匪寨略微小了点,倒像是农家养j-i的栅栏。
不过四处都点着火把,还挂着大大的牌匾,上面的字都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歪七扭八的写着:这是土匪窝。
“……”
两人在靠近之前顿住了脚步,选择先静一静。
“啊……”长长的叫声,“啊!”短暂的叫声。
两声过后,瞭望台上结结实实摔下去的人立马爬了起来,连身后的灰尘都来不及拍一拍,便往里跑边大声喊:“完了完了完了……”
那简陋茅草屋内传来一声呵斥:“瞎叫什么!”
“我们的脑袋也要像大哥一样了!”
那人看身形、听嗓音,应该是那差点被撞断脊椎的小四,他望着望着就望见了不远处的容隐二人,登时就觉得腰上一疼,掉了下去。
屋内的人不耐烦的走出来,尖酸刻薄的骂道:“你这么诅咒自己能不带上我们吗?”
“不,不,不……”
“不什么!”那y-in损的老三不耐的催促。
小四咽了咽口水,看向身后的寨子大门,只见人都已经到了,哪里还需要自己说。
本还是不耐烦的老三一见人立马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双手赶紧护住自己的脖颈,昨晚的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可还是历历在目、记忆犹新的。
因为昨晚的教训,还能动的三个人都很配合,而比较硬气的胡渣老大则是借着布条将脑袋吊正,悬在屋顶横梁上。
“唔唔唔!”
“大哥,大夫说您还得数月才能说出话,您就安心养伤吧!”少言寡语的老二难得的劝他,毕竟对方还能留他们一条命,可不能再被搭进去了。
吊着脑袋的老大悻悻的闭了嘴。
这里面要论稍微正常些的,估计也就是这老二了,他问道:“不知二位这是有何贵干?”
总不至于是后悔了,找上门来赶尽杀绝的吧!
“几位昨夜说是受托于歃血盟?”
“是……不是!”老二突然反应过来,辩解道:“只是对方给出的一个入盟条件而已,并非是受托,不敢不敢。”
“这都不重要。”容隐懒得去计较这些字眼,直言道:“我要你们带着我去见歃血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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