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谨言看完电报,才开口说道:“这是我的疏忽,我立刻让她们将这对兄妹从李小姐身边驱离。”
李谨言摇头,“不行,这会引起锦书的反弹,事情可能会更糟糕,况且我们手里没证据,事情不能这么办。”
“言少爷的意思是?”
“再仔细查查这个家庭,锦书为什么会被他们盯上,总有个理由。”
听到萧有德和李谨言的一番话,李庆云忍不住插言道:“谨言,锦书她是遇到骗子了?”
“十有八-九。”而且还是职业骗子。
“那……”
“三叔不用担心,我保证锦书会平平安安的。”
不是李谨言夸海口,而是从这对兄妹行骗的手段来看,他们的目的应该只有钱,背后也没什么势力,否则不应该会找锦书这样的留学生下手。
“那钱还给她寄吗?”
“寄吧。”李谨言捏了捏额头,李锦书既然开口要钱,肯定是口袋里的钱被骗得差不多了,“不过也别多寄,五十块大洋,再给锦书发一封电报,就说家里也没钱了,这些是和亲戚借的。”
“这……”李三老爷面带迟疑。
“三叔,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对方相信锦书没钱了,否则他们会一直缠着锦书。”
“我觉得锦书不会相信的。”
李锦书在优渥的环境下长大,她的几件首饰就不只这个数。
“让那两个骗子相信就行了。”
“我知道了。”
李谨言又转头对萧有德说道:“让跟着锦书的人再仔细去查查这对兄妹,说不准逮住了他们还能有别的用处。”
骗子能有什么用?
疑惑归疑惑,萧有德还是按照李谨言的吩咐去做了。
送走了李三老爷,李谨言开始琢磨,怎么才能让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成为现实。
最优秀的情报人员绝对是最成功的骗子。
种族的差异让萧有德手下的人在美国很难打开局面,他不得不另想办法。就像在欧洲开设贸易点,需要尼德这样的人出面一样,哪怕他已经和这些洋人建立了“亲密”的“生意伙伴”关系,他们也未必乐意自己到他们的地盘上去搂钱。
尼德就不同了,只要不说穿,他就是个在澳门长大的葡萄牙人,从根本上来说,是欧洲人。
“世道就是这么x蛋!”
李谨言难得爆了粗口,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下巴却突然被扣住,手指有些冰凉,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在大帅府敢这么做的,除了楼少帅不做他想。
“少帅?”
睁开眼,果然看到一身军装的楼逍正站在沙发后俯身看他,斗篷的黑色貂皮毛领,带着雪霜的宽大帽檐,浓黑的眉,墨色的眼,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唇。
浓墨重彩,却厉如刀锋。
一瞬间,李谨言竟看得有些失神。
过了一会,楼少帅松开手,从口袋里抓出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丢给了李谨言。
“路上捡的。”
李谨言眉心一跳,要是他没认错,这是只小豹子吧?这玩意路上能随便捡?
“真是捡的?”
“……”楼少帅没说话,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什么。
李谨言抬头望天,说是捡的就是捡的吧。不过楼少帅怎么会扔给他一只豹子?这貌似是除了枪,楼少帅送他的第一件礼物,不对,还有一只老虎来着……那他要不要回礼?
“少帅,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或者是想要的?”
李谨言话音刚落,楼少帅的目光就在他身上扫过。
“……”他可以装不知道吗?
楼少帅眉毛一挑,李三少默了。
这是挖坑自己跳?绝对的。
隔日,李庆云就将五十块大洋寄给了李锦书,电报也按照李谨言说的发了。三夫人还想多给五十块大洋,李三老爷哼了一声,”你想孩子被骗子死缠?”
三夫人不吭声了。
李锦画并不知道李锦书在美国又闹出了事,自从李锦书去了美国,她几乎镇日呆在房间里绣花,读些古书诗词。去正房请安,还曾想帮老太太抄佛经,老太太却摇头。
“十几岁的小姑娘抄这些做什么,当心移了性情。”随后让春梅从箱子里找了几匹鲜艳的料子给李锦画,让她出孝之后做几身时新的衣裳。
“谢老太太。”李锦画规矩的行礼,退出了后堂。自那之后,她更是极少出房门,连佛堂都很少再去了。
李三老爷看重的那门亲事到底没成,三夫人另给她挑了两家,一个是商家的次子,家中经营皮毛生意,据说生意还做到了老毛子那边,另一个是教育局里的科员,家资不丰,人品却是极好,前途也不错。三夫人更看好第二个,白姨太太却更乐意让李锦画嫁给那个毛皮商人。
李锦画和白姨太太的想法一样,倒不是为了钱,而是她这样的出身,若是嫁进商家,夫家总会给自己家几分颜面,若是嫁进官家,现在看着是门当户对,可等他今后发达了,自己的身份未免尴尬。即便有她三堂哥在,中间到底隔了一层,再者说,家里接连出了那么多的事,三堂哥对他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若是换成自己,恐怕早就撒手不管了吧。
想到这里,李锦画笑了笑,拿起针打算继续将红梅图绣完。
不管最后她的亲事到底怎么样,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十二月中旬,河南境内突然出现一股乱匪,短短一个多月时间,数量竟然达到了三千人。
这股乱匪打着“劫富济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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