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柜,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再加上一件狐皮斗篷,才放他出门。若不是李三少又长了个头,身体抽条,恐怕现在站在这里的不是个球,也是个球。
楼少帅一身军装,黑色的披风,北风吹过,掀起猩红的衬里,单臂扣住李谨言的肩膀,略侧过身,为他挡住冷风。
直到白老从车上下来,楼少帅才放开李谨言,两人同时上前,楼少帅立正,敬了一个军礼,“外祖父。”
白老含笑点头,李谨言也行礼问候,叫了一声外祖父。
“好,好孩子。”
回到大帅府,热茶热汤早已备妥,白老虽旅途劳累,却并不急着休息,而是坐在客厅里同两人叙话。李谨言发现,在白老面前,楼少帅表现得十分恭敬,却也带着一分濡慕,自觉收敛起一身的杀伐之气,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晚辈。
白老更多的时间却是和李谨言说话,近年来老人修身养性,极少过问外界及小辈之事,即便女婿成了大总统,也未见老人露面,可如今却突然“驾临”北六省,不只是楼少帅和李谨言被弄了个措手不及,连在京城的白氏兄妹也颇感诧异。
至于老人为何会突然前来关北……
白老抚过胸前的一缕长髯,笑着说道:“古人云名以正体,字以表德,吾观尔一言一行皆赤子真情,为国为家不以私利为先,赠尔清行二字,何如?”
清行?
李谨言并不知这二字出处,却知道这是称赞一个人的品行,被长辈当面夸奖,不由得脸红。说到底,李三少的脸皮还是很薄的……坐在一旁的楼少帅听到白老的话出口,脸色却黑了。
白老看看外孙,再看看外孙媳妇,满意的点头,和蔼的笑了。
还没长成的小老虎就想和他斗?
所以说,楼大总统动不动就腹诽大儿子随了老泰山,当真不是没有缘由的。
188
188、第一百八十八章 ...
民国七年,公历1916年1月29日,德国齐柏林飞艇首次飞抵巴黎上空,同此时的英国一样,法国的防空力量同样薄弱。从飞艇上投下的炸弹,在巴黎市内引起一场大火,虽然造成的人员伤亡微乎其微,可齐柏林大恐慌还是从英伦群岛蔓延到了欧洲大陆,整个巴黎都变得人心惶惶。
协约国首脑们仍未就具体的进攻时间达成一致,最终只能将做决议的日期推迟到三月,德国人却已经开始大规模的集结军队,调集火炮,包括六个军,十个师,近二十八万人的庞大进攻序列陆续抵达前线,从欧洲东线和南线战场调集的大炮,以及德国军工厂里的所有火炮,都被运抵欧洲西线战场。
一千多门大炮,近二十八万士兵,意大利和俄国显然没有能达成吸引德国火力的意图。德国人的野心昭然若揭,法肯豪森制定的进攻计划进入倒计时,法国唯一突入到德国防线内的小镇凡尔登,即将被战火和硝烟笼罩,欧洲大陆的战争将步入更加残酷的阶段。
在欧洲的华夏军事观察团也察觉到战场气氛的紧张,在凡尔登战役开始之前,观察团中的一些成员就意识到了同盟国和协约国彼此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持续了一年的对峙状况,很快将被打破。
同盟国已经磨刀霍霍,协约国的首脑们却仍在争吵。同盟国的火炮已经张开了炮口,协约国却尚未意识到德国人将先他们一步发起攻击。
“我认为德国人会将攻击点选在凡尔登。”一名华夏军事观察团的成员,在发回国内的密电中这样写道:“可惜的是,在去年八月,凡尔登大部分的坚固堡垒便被拆除,火炮也被拆得不到三百门,这里的驻军数量和德国相比简直少得可怜,一旦受到德国的炮火攻击,我不认为法国人能守住它。”
下令拆除凡尔登坚固堡垒群的是协约国军事总指挥,被称为法国神经镇定剂的法国元帅霞飞。
经过一九一四年和一九一五年的战斗,在德国重炮轰击下,无论是法国还是俄国,都有大量的地堡和被视为坚不可摧的堡垒群被瞬间攻破,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发生在比利时烈日要塞的战斗,在德国巨炮大白莎的面前,再坚固的堡垒也会在瞬间化成齑粉。
同样的,华夏军队和俄国军队在伯力和海参崴的战斗,也证明了这种防守方式并不如想象中的“可靠”。尽管丑八怪的消息尚未泄露,但华夏军队在进攻俄国堡垒群时使用的战术,却已经被欧洲一些国家获悉。
由于多种原因,俄国人引以为傲的堡垒群,在华夏人面前显得不堪一击。躲在堡垒里面的士兵不是被炮弹炸死,就是被活活烤死。
德国人改进了华夏喷火装置的技术,使喷火器的喷火范围和时间都得到了延长,他们还改进了防护服,由此组成的突击队,只要能穿过战场上的无人区,在对堑壕的进攻中总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这个在一战后期才出现的攻击方式,提前一年多问世,也为法肯豪森野心勃勃的计划增添了一份不小的信心。
霞飞认为,德国人的重炮和新式武器可以轻易的摧毁堡垒防御,因此,他下令拆除凡尔登“过时”的堡垒,抛弃一战前修建的环形工事,全部改成“适合”现今战场的野战工事。
矫枉过正,就是用来形容这种情况。
堑壕,铁丝网,掩体和仓促修建的工事取代了钢筋混凝土的堡垒,刺猬一样的炮群也被拆得七零八落。防守的法国军队也缩减到四个师,不到十万人。相比起即将发起进攻的德国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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