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日子里,因为和田业郎的嫌隙,加之联想到李国雄的种种,的确有种“哀大莫过于心死”的味道,多少个夜里,他都像是在锥心泣血。
安维克见李国雄依旧盯着自己没有说话,他最终还是耷拉下来眼帘,拿了李国雄的茶杯,去到卫生间里洗涮了一番,又重新沏上了新茶,给李国雄递了过去。
“你……”李国雄先开了口,他是想问安维克有没有想他,但话到嘴边,他却没能说出口来,而是问了其他无关紧要的话:“你饿了吗?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很久都没在一起吃顿饭了。”
安维克摇了摇头,依然没有说话。
“倒杯酒来喝喝?酒橱里还有几瓶拉菲呢!我们说会儿话吧?”李国雄征询的口吻问。
安维克来到酒橱边,取出一只杯子来:“想喝哪一年出厂的拉菲?”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随便吧,应该口感都很好的。”李国雄应道。
安维克开了瓶子,给李国雄倒上一杯递了过去。
“你不想喝一杯?”李国雄接过酒来,依然坐在那里。
“我不喜欢喝红酒。”安维克简短地回答完,便坐在了离李国雄不远的沙发上。
“那就去开一瓶人头马或者xo吧!”李国雄回应着。
“不了,李总有什么事情,就尽快吩咐吧!”安维克低下了头,不再想和李国雄对视目光。
“还真是有些事情,不说我都忘啦!”李国雄从桌角的便签纸盒里取出一张纸来,又把早在几天前就准备好的一个邮箱地址和一串电话号码抄写在了上面。
“还是那件事情,不过你不用着急去办,等明天抽空去做吧!”李国雄把纸条递向安维克,他想,这事虽然已经是过了“风头”,但还是谨慎点为好,所以还是找来了安维克做。
安维克在接那张纸条的一瞬间,被李国雄忽地抓住了他的手,他试图挣脱开来,却感觉对方握的更紧了,他抬眼望向李国雄,又见到那张魂牵梦绕的脸,他的心着实紧了一下。
李国雄突然又松开了手,他把那只手张开悬在半空中,停在了那里,似乎是让安维克看看那只“松了手”的手,安维克却不解李国雄的风情。
“李总,您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走了。”安维克打破了尴尬,扭头向门外走去。
“记得你曾经叫过我‘雄叔’,为什么?”安维克的身后传来李国雄的问话,他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头。
他听见李国雄挪动椅子的声音,并似乎是在向他慢慢地靠近。
“在你的心里,我是你的雄叔,还是李总?”李国雄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安维克感觉到对方就在身后。
“两者之间,决定权不在我这里。”安维克依旧没有回头,轻声细语地回答道。
李国雄马上意识到,安维克就是想要一个态度,一份承诺。
“两个男人之间,彼此欣赏,两心相悦,心照不宣,心心相印,难不成还要像和女人那样,凡事都给个答案吗?”李国雄的声音依然在安维克的身后。
“你的心里明明装着别人,却还叫我去心心相印?”安维克仰起了头,他是怕眼泪会掉落下来。
“你不会浅薄地认为,两个男人之间的心心相印,就是要在心里满满地装着对方,而不顾及其他?生理上索要对方,而不考虑环境吧?”李国雄退了回来,拿起了那只酒杯,轻轻地晃动起来。
“两个男人的心心相印,应该是灵魂的碰撞,担负责任的需要,心灵的依恋,自尊心的选择,以及你能满足对方的最大需求,如果这些都在相互之间有了默契和匹配,那么对方自然会选择你的。”李国雄押了口酒。
“我是知道你心里有我,而且也很有把握的知道,你始终如一地在爱着我。有时我会想,人生其实是斗不过自己的,我这般年纪了,却真的没见过有谁会把谁恨上一辈子的,最可怕的不是因爱生恨,而是你去忘记和不在乎,你既然做不到这些,又何必和自己死磕,终了败的就只有传奇了,与其逆流而上,倒不如随波逐流的好,这也是对你自己生命的敬畏。”李国雄一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
“我不知道从你这个年轻人的角度,是否能听懂我的意思,但我知道你喜欢我这般年龄的李国雄,不仅仅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吧?你应该更是想和我这般年龄的人的睿智及沉稳看起吧?如果我没看错,你所追崇的境地,应该就是这个。你所欣赏我李国雄的也应该是独处时的‘沉默’,还有扬手是春,落手即秋的潇洒吧?”李国雄侃侃而谈,他很少这样独白心里。
“没有人会给你讲这些,也只有我李国雄肯为你‘浪费’时间,为什么?因为我也在乎你!所谓大道至简啊,你不会被你所看见的,或是感觉到的东西,迷惑你这个学过历史、兼修哲学的,那双智慧的眼睛吧?当然,如果你还在你那糟乱的情绪里,并让它肆意泛滥,而无法跳出,那么我们之间的默契,就真的是在两者之间了,所以你还能说这个决定权不在你那里吗?”李国雄又给自己斟上了酒。
李国雄的话,字字都戳中了安维克的要害,他忽然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浅薄和愚蠢,他慢慢转过身来,见李国雄靠在桌沿边上,正面对着他。
安维克没有说话,而是挪动脚步,直视着对方,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李国雄,在他们脸对着脸很近距离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你真会演讲,我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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