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刺来。
浩然剑无愧于它相当于仙器的传说,这一剑甚至刺破了天洋的神袍。
但也就是如此了,境界差距实在太大,一般的金丹修士怕是在天洋大神前连剑都拿不稳,晏北归至少还能拿起剑上去拼杀。
和安然无恙的天洋相比,晏北归已经是十分狼狈。
编制着阵法和禁制的法衣碎成一缕一缕,露出原本被遮掩住的身躯,削瘦匀称的身材如今让人不能看上一眼,因为在天洋故意操纵的水压冲击下,能看到的只有翻卷开的皮肉。
季莳原本还砸了几个黄云甘霖咒下去,结果才修复好晏北归,伤口就又一次裂开,几次尝试后,发现自己是在帮倒忙的季莳默默停下施咒的手。
……适合他的果然只有拿板砖,不,小沧澜砸人吗?
在他如此腹诽的时候,天洋大神一掌推开晏北归,也没有在意自己破碎的神袍,他盯着站在一边的季莳,道:“你做了什么?”
季莳摊手:“因为觉得鲛人王大寿一定要请白蛇神有点奇怪啊,虽然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但还是把雪姬身上的那一点分神取出来了,然后留了个伪造的在那里,”季莳这么说的时候,人群中的雪姬看上去已经一点不适都没有了。
“看来白蛇剩下的神兵之魂,是在你身上。”天洋道,“阿纯的封印镇压之法你学的不错,刚才没仔细看,我竟然没看出来。”
评价完这一句,他将手伸出,手心向季莳。
“那有如何呢,你也不过只能拖延一下罢了。”
天洋话音未落,一抹白光在季莳胸口处亮了亮,在召唤下飞向天洋。
白光落在天洋手中血玉上,光华闪耀,很快和血玉融为一体。
晏北归知道等神兵复原,他连拼的机会也没有,虽然还是用不惯浩然剑,却还是冲上去。
在他迈步之前,他看到季莳向他这边瞥了一眼。
两人视线相接一瞬。
白发道人眨眨眼,停下脚步,想了一下后,默默移动到季莳那边去了。
天洋手中的血玉,不,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血玉了,天洋的神兵逐渐拉长,从一颗圆珠子变为修长的杖形。
颜色也在改变,血红化为苍白,然后和天洋的神袍一样,从被天洋握住的地方开始,黑色向两边扩展。
低低传来一声喟叹。
“白祁,你和我,终归还是在一起啦。”
天洋眼睛瞪大少许。
一个女子自长杖中现身,浅浅向天洋大神行了个礼,却柔声道:“你并非我听命之人。”
天洋一愣,松开手,让长杖悬停在原处。
他仔细打量这个本应该是他神兵之魂却在白蛇族的香火浸润下蜕变成神灵的女子,半晌转过头对季莳道:“你从何时知晓?”
“知晓什么?”季莳道,“知晓您其实并非天洋大神这件事?”
边上做壁花的晏北归一愣,道:“你刚才不是说这位是天洋大神吗?”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季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胡话张口就来,“我还说我是素一仙君呢。”
晏北归:“这个……那就算你是素一仙君吧。”
天洋感觉眼前好像有什么在闪光。
大神眨眨眼,觉得闪光什么的是他的幻觉,而被晏北归的话噎住的季莳决定完全不理晏白毛说了什么话,接着之前的话说下去。
“而且我也没说错,这个人是天洋大神,但天洋大神不是他,天洋大神乃沧澜水神之首,在千年之前,掌管沧澜所有和水有关的事务,无论是兴云下雨,普降甘霖,还是洪灾海啸,干旱大水,都只是大神的一体两面而已,天神境界,已经无所谓正神邪神了。”
天洋沉默不语。
季莳继续道,“所以我看到神堕,就知道这位并非是我们知道的那个天洋大神,天洋大神死了是真死了,让我猜一猜,这位有天洋大神的记忆,却并非天洋大神本人的家伙,应该是……”
“不过是那混蛋死前留下的恨意罢了!”
一个声音响彻海城洞天。
“呼,”季莳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晏北归好奇问道:“谁?”
季莳回答道:“金大腿。”
海城洞天外,一个年轻人相貌,着血红长袍的男子站在洞天入口。
碧蓝海水在他身后搅动着,瞬间变为血红色。
血红海水翻涌着,化为一个大巴掌,狠狠拍在海城洞天的屏障上。
“不过是一条小小虫子,竟然敢冒充尊神陛下,”海城洞天外,血海老祖拿起如意一指,无数朵血莲从血海中诞生,将海城洞天牢牢包围。
洞天中的众修士抬头看着洞天天穹,整个天穹变成了赤红色,淅淅沥沥向下趟血。
季莳好整以暇地摸下巴,“血海老祖也是半步天神啊,不知道他们两人哪个厉害些。”
晏北归:“这要看他们做过一场,才能知道吧。”
天洋:“但在和他做过之前,我可以先杀了你们。”
季莳看着天洋,貌似很认真地劝他,“鲛人族喊来这么多修士设下陷阱是为了血祭你,好让你恢复实力对吧,如今没有死几个人,大神你实力恢复了多少,真的不用节约一点吗?”
天洋眼睛眯起。
晏北归往右跨了几步,拿着浩然剑,挡在季莳身前。
片刻后,白发道人稍稍有些诧异。
一个纤细的身影挡在他和季莳之前。
是白蛇神。
女子张开双臂,以保护的姿态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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