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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假一放,贺庭竹出了校门就遇到等候着的胡叔。
一扔,活动了一下肩膀,问他:“姐呢?她今晚在不在?”
胡叔道:“在的,在等你。”
贺庭竹诧异道:“等我?”
胡叔说:“兴许有事吧,回家就知道了。”
贺庭竹:“……哦。”
等回了家,贺庭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猫跳起来扑进他怀里。贺庭竹抱着它:“哎哟,大手!想死你了。我不在胡叔叔把你养得好啊,胖了不少,r_ou_乎乎的。”
怀里的喵一巴掌拍过来,喵呜的一声表示反抗。
贺新凉从楼上下来,c-h-a着裤兜靠在扶手上:“听见它在叫,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贺庭竹笑着走过去:“是啊,这么久不见,姐你有没想我啊?”
贺新凉冷淡道:“没有,滚。”
贺庭竹也不在意:“假的,你心里肯定想着我!”
贺新凉白眼一翻,就要上楼。贺庭竹急忙拦住她,“姐,胡叔叔说你在等我?是有事要跟我说?”
贺新凉脚步一顿,侧过脑袋看了他一眼,道,“嗯。”
“什么事?”
贺新凉也不避讳:“今天晚上,有人要来我们家吃饭。”
贺庭竹:???
“你交新朋友了?”贺庭竹道,“那你也不用和我……”
贺新凉打断他:“是男朋友。”
贺庭竹:!!!
贺新凉眉眼冷淡,语气认真:“而且,是准备结婚的男朋友。”
贺庭竹感觉自己就像看着女儿出嫁的老父亲一样!他惊道:“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太严了吧,一点风声都没有!”
贺新凉说:“我是想自己先考察一下。”
贺庭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然……然后结果怎么样?”
贺新凉勾唇笑了笑:“我觉得不错,所以带回来见见你。”
贺庭竹:……
好吧,好歹还知道要带回家过过眼。
但是心里不爽也是真的!!
姐姐这么就要谈婚论嫁了,还完全是她自己做的主!他这个弟弟半点不知情!!
不爽,超级不爽。
布偶猫轻巧地跳过来,尾巴在他脚腕处绕了一圈。
贺庭竹实在难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欣慰有、诧异有、难过有……千百般心绪杂糅在一起,他也不知道吐出口的会是什么话。
实在心塞得不行了。他叹了口气,弯腰把猫抱起来,和她说:“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很欢迎他的。”
也许这个人是姐姐的真爱呢?贺庭竹想。
“诶——”贺新凉喊住他,“他叫商昀。其实你要是不喜欢他,我会重新考虑……”
贺庭竹转身说:“姐……不用!”
贺新凉一愣。
贺庭竹叹了口气:“这可是终身大事啊,你问我干什么?与其考虑我,不如认真想想你到底……爱不爱他,是不是爱到能结婚的地步。”
一时,两人四目相对,没一个人说话。
怀中的猫轻轻叫了一声,打破寂静。贺庭竹顺着猫背摸了摸,轻声说:“其实,我也说不出现在什么感觉。”
贺新凉沉默着。
贺庭竹笑了一下:“但不管怎么说,你高兴才是最重要的。姐,我希望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贺新凉。
这是某一词牌名的前身。她妈妈在取这名字的时候,也许没有考虑过谐音的问题。
贺新凉,贺新娘。
有时候贺庭竹会想:会不会是因为每个人都喊她新娘,月老在天上才会以为她早已有良配,才这么久不降下一段姻缘?
贺姐姐今年二十九了。来年一月的生日一过,转眼就迈入三十大关。贺庭竹常常忧心她的婚嫁问题,也早就预演过自己的心情。
可到底理想和现实有差距。此时心头的酸涩不舍,比他想象中浓烈得多。
姐弟俩谈不上相依为命,但的确,在很长一段日子里,都只有彼此能够依靠。
这二十九年里,贺庭竹知道自己占了多大的分量。但在往后的日子里,她的丈夫将会成为她视线的中心。
难过、不舍,还有无奈。
贺庭竹叹了口气,“姐,我都要成年了,你就别老顾着我了……”
贺新凉说,“我没有。”
贺庭竹不谈这个了,转而道:“我能看一下他的照片吗?”
贺新凉点点头,拿出手机翻了翻,给他调出一张证件照。
周正的五官,刚毅的眼神。
这样的长相总让人觉得正直、有安全感,面对这样一张脸,贺庭竹也挑不出什么错。便笑说:“他是当警察的吗?”
贺新凉说:“不是。只是一家咖啡店的店主。”
“嗯,不错。”贺庭竹说:“很期待今晚上的见面。”
贺新凉说:“他也是。”
白天转眼过去,夜晚悄然来临。
贺庭竹在楼上百无聊赖地想了不少事情,又忍不住思考起来那个商昀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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