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盛之梧私心会觉得有些可惜,或是无奈。他看着四处乱跑的j-i群问:“我们下午做点什么……我怎么觉得j-i少了?”
“过年杀了两只呀。”方其文小声地建议,“要不要去山上玩噢?”
“山上?山上有什么吗?”
“映山红该有花苞哩,笋已经被挖过一拨,我前几天也挖了些来……山上,村里小孩没处去都喜欢去山上咯,应该好玩!”
盛之梧心里又有点儿不是滋味儿,听方其文说的,他大概没像其他孩子那样把山当作玩乐的地方,去那儿都是挖笋捡柴。
“那就去山上吧。不用和方其武说一声?”
方其文看了起身的盛之梧一眼,也起身,把两把椅子搬进屋:“不用哩。他醒了也自己去玩的。不用打招呼噢。”
山前有挺长一段田间小路,路边长满矮草,路的左右是一块块方正的农田,盛之梧猜这是稻田。小路窄,方其文走前面,他跟在后面;虽然不知道山上是否像方其文说的有趣,但这段小路已经让他身心愉悦。
山前田间,只有他们两个人。
山上就全是树木杂草了,郁郁葱葱,远了看不明晰,近了就能看到被叶衬着的艳红花苞,艳得红得人纳闷为什么远处没看见。山上的路明显一开始没有,的确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方其文不时回头,确认盛之梧还跟着;遇到陡坡时担心盛之梧跨不上来,看到他轻松模样才想到,他的腿可长哩。
山不高,两人没怎么停留看路边风景,一鼓作气到了山顶;山虽然不高,但在山顶还是能把方家村全貌看得清楚。方其文也是第一次登顶,兴奋地指着远处:“你看,我家哩!”
盛之梧长舒一口气:“是呀。”
方其文手垂下,仰着一点头看盛之梧:“你也可以当作你自己家一样,乐意来随时可以来,不用客气。”又低头,“阿妈可喜欢你哩。”
盛之梧愣住一下,确认没和方其文说过自己的家庭情况后开玩笑说:“真的吗?我7、8月份加起来大概有一个月的假,可以住到你们家来体验乡村生活吗?”
方其文没听出他在开玩笑,又重复一遍:“来嘛。你乐意来随时可以来呐。”
盛之梧有点儿感动,走近一步揉方其文的脑袋:“文文这么好。”
方其文脸红,弯腰想缩回脑袋时听到了“嗡嗡”声。缩回脑袋的想法暂缓,他小心扭头循着声源找去,看到一只体型庞大的虎头蜂停在盛之梧肩膀上。
“有蜂!”方其文细声,“先别动啊!”
盛之梧看不到那只虎头蜂,听着极近的“嗡嗡”声响和方其文的话才判断出有一只蜂在他身上的情况。手心柔软的触感消失,他绷紧身子,揉方其文脑袋的手举着没放下,看方其文退后三步脱下外套,把外套拧成一股向自己肩膀扇来。
“走!”方其文扇完大喊一声,一手攥着外套,一手拉着盛之梧往山下快步走,走出好远才停下,喘着气说,“没事哩!”
盛之梧被他拉着走一路也喘:“诶……我都没看见那只……是蜜蜂吗,还是什么蜂?”
“不是哩!是虎头蜂!毒得很。”
“我穿的都是黑色,怎么飞我身上的……”
“它们不管……随便飞的。其实也不定会蛰你,就是怕嘛。”
“你扇了一下它是……”
“晕了叭。”
“哎……这山上挺危险。”
方其文听盛之梧说山上危险有点儿歉疚,也才意识到自己还拉着他袖子,手连忙撒下来,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们下去叭。”
“道歉干吗,我没有责怪你。是危险,但多好玩儿啊。”盛之梧笑着又去完成未竟的揉头事业,“还是你‘救’了我呢。”
被揉头其实很舒服,但方其文还是不好意思。他僵着身子没动,小声问:“你今天什么时候走呀?”
“我今天在你家住一晚上行吗,明早走?”
方其文猛地抬头。盛之梧手没来得及收,抚上了他的额头,就顺势拨弄了下他额前的碎发才收回手,撑脑袋拧眉毛故意装疲惫:“一天开两趟车还挺累的。”
“当然行呀!”方其文脸红笑了,低头看看周围地上又抬头,眼睛弯弯,“明早你先好好休息呀。我给你挖一袋笋带回去!”
下山比上山要艰难些,一些陡坡处土松得很,每一步都得踩实踏稳,否则容易滑倒。不过方其文依旧步履轻巧,盛之梧看他一直关注着地上,问:“你在找什么吗?”
“找竹子哩。”
“地上找竹子?”
“找被别的人不小心砍落的嘛。”
“找竹子干吗?”
方其文捡起一节拍拍表面的土,估量符不符合标准:“给你做个好玩的!”
到山脚时,方其文手上攥着了一段段长短不一的竹子。他走出几步又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山一眼:“映山红没开花太可惜哩。开了漂亮。”
“没事儿。以后总有机会看到的。”盛之梧安慰他,“我也总有机会看到的。”
方其文看盛之梧,眼睛像在问“真的吗”。盛之梧看着他笑着说:“真的。我们回去做那个,‘好玩的’?”
“好玩的”是风筝,盛之梧看方其文在带回的竹子中挑选了两段搭成个“十”字时意识到。他挺不可思议:“你要做风筝?你会做风筝?”
“是哩。”方其文进屋去拿锯子、胶带、尼龙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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