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
「我不知道,皇兄何时变得如此大度,竟能任由一个受禁之人出入皇城,母后为何在此?」
「哼,到了此刻还叫什么皇兄,你明知道他与我们毫无关系,你的生父更不是宇文瑄,宇文氏全都是我们的敌人!」
「母后何以如此对待一个有恩于你的人?父皇待你不薄,如若当年不是父皇出面以和亲挡下你未婚孕子的罪名,以鲜卑祖训之严苛你怎能活到今天!」金宇养育了他二十二年,即使知道自己并非宇文氏的后代,可这山川浩土、黎民百姓、一草一木......比起那从未尽过养育之恩的所谓生父,在他心里早已经将此地看作是自己的母土了!
「孽子!你有何资格质疑本宫的决定,你又如何知道宇文瑄不是在利用我了?他和那个人一样,满心满眼都只看得到墨云!!」
「我当然知道......」
「是龙儿,对不对,一定是他告诉你的,你为何不听母后的话,快些把他交出来!」
宇文无极仍旧无视道:「你明知道,那不可能......」--母后,如今的你早已经不是我的母后了......我的母后,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死去,你只不过是个为了爱情而盲目残忍的罪人!
可他还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指责她的不是,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为了不让自己所爱之人受到伤害,他可以不惜与所有人为敌!
「我只答应过你,助你拿回遗失的另一部寻龙图,并助你解开全蚀封印,但龙儿我是决计不会让你带走的。至于......你要我帮你留住韩青烟,到时定会双手奉上。」
太后嗤之以鼻:「哼--本宫已经说过了,你不可以对他有感情,你们注定不会有结果,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这和你的盲目是一样的,那个男人根本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你,你却要牺牲所有人与他一起陪葬,只为了那一丝渺茫的希望。」宇文无极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彼此黑暗的内心,只是他更能够正视自己的yù_wàng。
被人说破之后的狼狈,甚至无法抑制住声音的颤抖:「够了,你这个逆子,我生你下来何用,只是为了忤逆我!」
「母后,我已经顺从你太久了,不然也不会任你伤害龙儿至此!多说无益,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母后请回。」思及令他懊悔不已的过往,宇文无极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怒气,倘若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想要杀了她!可是他做不到,这个女人曾是他最敬最爱的娘,过去一直保护着自己的娘!
思绪紊乱地甩袖离去,也不管太后是否有先行离去,只因此刻他极需要冷静。亦因此,他更没有发现隐声尾随自己回来的人,本应该是躺在床上行动不便的韩青烟。当他发现床上空无一人之时,冷不防已被随后出现的人惊了一下。
那样的情绪只维持了一瞬,转眼望向韩青烟时已换上了一派温柔:「烟儿......为何此时仍在外走动?」
「这个问题,我以为王爷比我更清楚。」韩青烟缓缓走入中门,语气一如过去那般没有起伏,可却无法让宇文无极想起以前的那个韩青烟了。
「这么说,你都已经听到了?」谎言被人戳破,宇文无极却反而出奇的冷静,好似看定了韩青烟不会将他怎样。
「不,我也只是一知半解,还望王爷赐教。」并非心软意欲留给对方任何解释的机会,只是想要给自己的过去一个了断。
「你听到了多少?」
「太后,龙儿,我,寻龙图,还有我们暗裔的密辛。」宇文无极有些乍舌,果然不声不响地全听到了。
「我看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怎么,开始后悔了吗?还是很想现在就杀了我?」宇文无极知道此时已经没了隐瞒的必要,决定好好扮演一个始乱终弃的卑鄙小人,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或许你不相信,我心里其实很感谢你。如果一开始就说明来意,我也许真会考虑跟你走......可你却选择了骗我,不管是出于何种打算,我仍然很欣慰--自己还有令你不得不欺骗的价值。不过,正因如此,我不会跟你走。」韩青烟的冷淡溢于言表,早些的浓情蜜意好似一场春梦,梦过无迹可循......
「想走,那也要你走得了才行!」宇文无极说罢手中已打出金丝折扇,月光下散发着隐隐寒气,正欲发起暗器,却不料一阵锥心刺骨之痛直击他的心部!宇文无极顿知不妙,心中百转千回,也想不透自己是何时遭人暗算。
「韩、青、烟......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疼痛久久不去,并且一分分深入他的四肢、骸骨、血液,恐怕难有停下来的一刻。
瞪着静立许久的韩青烟,宇文无极就越想拧烂那张没有表情没有生气的脸庞,可一旦有这种想法那痛就会加深百倍千倍!
此时,韩青烟总算开口解释道:「也没做什么,只是来此之前,我在自己体内养了一只蛊虫,不巧正好被你引去了。这种蛊虫原叫负心,最喜欢待在负心薄幸之人的体内,如若宿主对蛊主有二心或者意欲伤害,那他将受万蚁食心之痛而死。我没想过强迫你对我好,可为防你加害于我,你就只好先将就一下了。」
明白了韩青烟的话中之意,宇文无极这才找出了门道,稍许缓解则质疑道:「你......到底是谁?」
「......你或许还不知道,我没有过去十七年的记忆--过去的韩青烟早就死了,死在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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