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让他来安航。
只是没想到,对好友之子一个随意的善举,竟然会引出这之后的许多。
尹正涵没由来地觉得有些倦,他使劲揉着太阳穴,想让自己精神一点,“我要稀罕你的命,我当年早就拿了。有些事过去了就别提了,还是说,你是成心来气我的?”
贺鸿轩看着他,不由皱了眉。他问道:“你头疼?”
“没事儿,老毛病了。一听人说话就头晕头胀,过一会儿就好。”尹正涵不在意地摆摆手。
贺鸿轩明显不这么认为,他说:“我看着倒有点像鼓膜内陷。你这个岁数的飞行员十个里有八个有这毛病。你也该到退休年龄了,不要不服老,天空要让给年轻人。”
尹正涵不爱听他唠叨,赶忙问:“你今儿到底来干嘛的?”
“来谢谢你,”贺鸿轩终于回了正题,“你们父子俩都帮了我儿子一把,做爹的当然得表示一下。”
“呵,你还有脸提,”尹正涵白他一眼,“我少了个孙子的事儿还没和你算账呢。”
“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呢吗?我才真是断子绝孙了。”
“你当年本来就该断子绝孙。”
“你这话可不能让贺尧听见。”贺鸿轩闻言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却眯起眼,眼角有些发湿。
尹正涵悄悄背过脸去,使劲吸了口气,抑制着变得酸楚的泪腺。忽然他听到那人说了一句话,眼泪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
“这么些年,我一直在等待着我的业报,现在终于让我等到了,”贺鸿轩顿了顿,低声说,“正涵,我得了肝癌。”
“晚期。”
五月底的北京,热夏开始蠢蠢欲动。
安航的接机团队声势浩大地出发了,毕竟将要购入的是有空中霸主之称的b747-8,再加上又是全亚洲第一批,大量的媒体随行跟拍,分了两架737bbj才坐下。尹琛和贺尧作为年轻一代,和部分媒体坐第一架专机先一步抵达西雅图,为此行打头阵,而尹正涵坐得第二架专机则要在次日才会抵达。
这个安排倒是让尹琛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照顾媒体让他颇为厌烦,但总比为了贺尧和父亲正面发生冲突要好。
飞机到达西雅图上空,掠过城区一路向北,逐渐减速,最终降落在波音工厂机场。如今安航的领导都没有来,作为先行军的几个人安顿好了媒体也就没了事情可做,尽数窝在宾馆里打牌。贺尧向尹琛打了个手势,两人偷偷溜出来,开着车进了市区。
此时的西雅图,才刚刚与雨季告别,湿度适中,气温宜人,正是最适合游览的时节。
“美国人总说西雅图是他们的后花园。因为在西雅图,只要不下雨,都是好天儿,”贺尧微笑着为尹琛介绍,“不过,要不是刚好飞机出厂延期,咱们上个月来就赶上雨季了,你的运气不错。”说着,他特地把敞篷放了下来,舒爽的清风立刻灌进了车里,亲吻着他们的脸颊。尹琛不由眯了眯眼睛,仰起头,只见天空染着浓烈的蓝色,如同上帝打翻了颜料。
贺尧看尹琛悠然自得的样子,偏过头笑了笑。大概是因为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他也不像在国内时那么拘束了,笑容里带了一点难得的活泼。这笑映在尹琛眼里,简直比那金色的阳光还要夺目。
旅行中最永恒的主题绝对是吃吃喝喝,两人到了城区径直去了rk。贺尧牵着尹琛,在热闹非凡的市场里信步穿梭。这里不会有人因为他们相握的手而指指点点,他们可以肆意地享受着这种自在的亲昵。
在一家俄罗斯点心铺店前,贺尧忽然停下了脚步,“我一直很喜欢他们店里的一种馅饼,里面的馅有红菜汤的味道,你等下尝尝。”
贺尧付了帐,将馅饼一分为二,递给尹琛一半,叮嘱着:“小心烫。”
尹琛老老实实地对着饼吹了半天才敢下嘴,刚咬下去馅立刻就溢了出来,他赶忙吸住,浓郁厚重的芝士和微辣的红菜酱汁混合着刺激着他的味蕾,本该微妙的搭配却在口腔中交汇和谐,让人有些欲罢不能。
贺尧看到他狼狈的吃相,不由轻笑出声,出言提醒道:“你嘴角占了酱汁。”
尹琛没带纸巾,便用手去抹,可是什么也没擦掉,他有些急,问道:“在哪儿?”
贺尧眸色一闪,紧接着凑近过去吻上了尹琛唇角,探出舌细细地把酱汁舔尽了。尹琛这才反应过来两人此刻正身处闹市之中,有些慌张地想要推开对方。可他口中酸辣的余味反而让贺尧更加流连忘返,他趁机撬开尹琛的齿贝,更加深入的探寻,膝盖向前一顶,把人压向墙壁。
作为全美最为开放的城市之一,这里的人向来对同性恋十分友好。路过的人看到这对在店后接吻的爱侣,纷纷投射来善意的目光。店主送客出门,也刚好看到这一幕,兴奋地跟旁边的客人感叹道:“多英俊的一对!”
短暂的一吻结束,贺尧终于心满意足地放开了他。尹琛狠狠地瞪他,回过头却发现他们两个已经被店里的人围观了许久,顿时愣住。他还兀自尴尬着,就听那店主对贺尧招招手,叫道:“alden!”
“james,h?”贺尧笑着走过去,和那微胖的店主来了个结实的拥抱,回头对尹琛介绍道,“我大学的时候在这儿打过工,那时候他还是学徒。”
尹琛赶紧过去和店主握手。
店主打量了一下尹琛,意味深长地对贺尧说了一句俄语,贺尧闻言愣了下,马上摇头,也用俄语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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