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勾,挺鼻,薄唇,长发披散,唇色与肤色映衬之下,让景烨徒然想起一句经典描述。
白的像雪,红的像血,黑的像乌檀木。
景烨晃晃脑袋,把占据脑袋的奇怪想法暂时扔出去,哑着嗓子道:“……昨儿晚上劳卿照顾朕,想必卿也累了,这里一时只怕静不下来,卿且进偏殿休息吧。”说话间抬了抬手,身边的小太监便上前躬身相请。
林晓声低头看着他:“臣谢陛下。”
第二日皇帝因病不曾上朝,大臣们不由议论纷纷。
“好好的怎么又病了?”
“你还不知道呢?陛下昨晚上召了林公子……”
“原来如此,这也难怪……”
几个大臣相互递着眼色,自以为通晓原由,笑得耐人寻味。
凤泠自他们身边而过,顿了顿,仍旧挥袖离去。
☆、第 11 章
赵家,几世以前不过勉强算是中下等的贵宦,其先祖本是开国皇帝的家生奴才,陪□□上过不少战场,开国之后被撤下奴籍,成了吃喝不愁的富贵之家。
但也就仅限于此。
文帝十七年,赵家长女受皇命进宫参选秀女,从此展开她长达五六十年的漫长的后宫与政治生涯。这个出身绝不算高贵的赵家庶长女,凭借她几乎是天生得来的政治谋略才能,不仅在后宫杀出一条血路从而母仪天下,更在她人生的最后八年里,成为本朝第一位女皇陛下。
这个半生叱咤风云的女人,也是景烨的亲祖母。
赵家从此一跃成为皇帝脚下站得最高的几个大家族之一,景氏几乎没落,但皇帝手里的传国玉玺转来转去,还是交给了自己的第五个儿子,即景烨的父亲仁帝。
仁帝的品性就如后人给他的“仁”字,勤政爱民,宽厚仁德,于是国愈益繁荣,百姓安居乐业,盛世太平。
也就是因为有一个辛苦工作的爹和一个堪称工作狂的祖母,前任此等大杀器登基五年,干过的祸事数以百计,朝廷居然也能堪堪稳住。
景烨静静坐在软榻上,垂眸翻阅着顾泓送来的簿子。
顾泓就坐在一旁,笑道:“陛下真觉得送去西南的二十多万官银是为山贼所劫?”
“朕是傻子吗?”景烨按着纸面,皱眉,“要么就是那些山贼是傻子,天下那么多富人不劫,偏偏来触皇帝的霉头。”
顾泓笑容依旧:“正是。”
“这后头有人。”景烨盯着簿子,“你说,是谁呢?”
傍晚,宫中传来皇帝陛下的令旨——皇帝欲为侍奉一侧的侍君顾泓庆贺诞辰,于七月十五日晚在昭阳殿设宴,四品以上官员须携家眷前来赴宴。
“陛下是要探一探赵家人的口风吗?”顾泓笑问。
“恩。”
“好。”顾泓笑着点点头:“虽说陛下是有所图,但臣也敬谢陛下的旨意。”
“唔,这点事情……”景烨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卿就不必说谢了。”
“可臣还有一点想告知陛下。”
“什么?”
“臣的生辰,是在六月十五。”
景烨:“!”
赵府。
赵明德一回府,便去了正房夫人徐氏的屋子用晚饭。饭毕,他屏退屋里的丫鬟仆妇,只留下尚是婴孩的小儿子,沉声问徐氏:“是你答应的妙菱,让她去宫里的寿宴的?”
“是啊。”徐氏拔下发鬓上的金步摇,俯身逗弄摇篮里的婴孩,“她闹着要去,我就许了她了。”
赵明德怒道:“你怎么这么不知事!她一个女孩家去见昔日……情郎,万一把持不住做出什么失礼之举,名声还要不要?”
“什么昔日情郎!”徐氏把金步摇拍在桌上,“当初若不是皇帝,妙菱早已是顾家的三少夫人,那还不叫世间女儿羡慕妒忌?如今顾家退居西南,顾泓竟然入了宫,妙菱执意看不上他人,我们赵家的女儿相中的相公,难道还嫁不了不成,等以后扳倒了皇……”
“你给我住口。”赵明德立即压低了声音斥道,“就凭你这句话,我就不能让她进宫!给我告诉她,好好的在家里习字学琴,此事,想都不要想!”随即甩袖而去。
婴孩被两人的吵架声吓住,“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徐氏忙坐下来拿拨浪鼓哄着他,一边咬着牙看向赵明德离去的方向。
赵明德心中气不能平,本想去书房里将就一晚,步子一转,还是去了如夫人孟秋翠那儿。
孟秋翠本是郑州一个七品小官的女儿。赵明德一次经过郑州,姓孟的官便托媒人提了做妾一事。这事本来常有,他也并不心动。可这女孩子确实生得美艳非常,不是一般女子,再三提起之后,他还是动了心。
孟秋翠亦为他生有一女,比赵妙菱小了两岁,正是待字闺中的年纪。
晚间夫妻事毕,孟秋翠窝在他臂弯里,提起让女儿随他进宫祝寿一事。
赵明德皱眉:“你也有此意?”
孟秋翠撇了撇嘴:“妙容也是老爷的女儿,如今她大了,也该定门亲事,出去外面见见世面,给各家夫人看一看,不说定下来,也算牵根线啊。”
赵明德沉默了一下,点了头。
孟秋翠眉眼一弯,勾起艳红的唇角。
平安宫中。
景烨捧着茶的手顿了顿:“未婚妻?”
“是。”叶公公点头,“当时顾赵两家都有些这个意思,只是尚未说破,顾公子便进了宫,顾家也退居到西南去了。”
景烨看着雾气发了会呆:“赵家的长女……似乎在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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