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些都不放在心上,这个车厢并不小,更是厚实暖意,她不管睡在哪里,都不会有什么不适。可他却是顺着她的举动,不移不动。任她的头枕靠在他的腿上,不管多久的酸麻也不说一声。
她刚才也清楚的看到他手里看着的正是折子。
既然百里相送,定然都是国之要事。
又或者就在她醒来的时候,他正看到国事当中关键,却是再也不去看一眼,只顾着她。
是以,这些都抵不过她的梦中初醒。
即便先前种种猜忌不测,算计躲藏,也在此刻真的化作云烟。
便是尘埃,也已然落定。
“怎么了?”
看到她眼中带泪,南耀羽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问。
而这一问犹如最后一丝压倒她的稻草,唐浅浅眼中的泪水喷涌而出,“你故意的!”
南耀羽下意识的把她揽到怀里,眸色闪动,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揽着她的臂膀用力,南耀羽浅浅失笑,只是声音里隐带着的低哑已然泄出心意。“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只要不伤了福儿,怎么样都好!”
“……”
唐浅浅恼羞,抬手在南耀羽的身上砸了下,并没有用力。
只是手臂还没有缩回,南耀羽已经探手拽住了她的。
微微的强势,点点的菊香浓郁笼罩。
唐浅浅抬眸。
烛光下,
泪水未干,不曾施用脂粉的面容剔透如玉。
那双眸子里的湿润点点浸湿着南耀羽的心房。
南耀羽眸光微暗,低头吻住了她。
唐浅浅睫毛微颤,终闭上眼睛。
任他了。
终,唐浅浅止住了哭泣。
她坐在他的怀里,南耀羽双手揽着她,亲近如一人。
“饿了么?现在
只有桃红先预备的糕点,过会儿到了前面的镇子,咱们再好好的歇息一下!”南耀羽道。
唐浅浅点头,目光微转,看到他刻意摆在角落里的那一摞折子。
桐梓说他是处理了朝中事情之后才赶过来的,只是这不过两日,便又是有这么多的要事等着他裁决了!
抿了抿唇,唐浅浅道,“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南耀羽眼中微亮,在她的下巴上轻佻的抬了下,“浅浅已经帮了我不少了!”
唐浅浅面上一红。
脑袋里一闪,突的想到一件事,“那个‘聚义’帮的,是怎么回事?”
南耀羽唇角笑意轻泛,点头,“我是有意相帮。只不过今儿我也是头一次见!”
唐浅浅讶然。
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就更奇怪了!
南耀羽叹了声,又揽了揽唐浅浅的肩膀,“若非是浅浅,我哪儿知道这什么帮是什么!”
闻言,唐浅浅心下不由又是发暖。
适才她竟然又是痴傻了。
若非是她救了胡老丈,他又怎么会派人去查那个以高利贷闻名的“聚义”帮,那个什么帮的自是不会入他的眼。
唐浅浅点头,若有所思,“那个人颇有几分才干!”
大结局(一)
先前听着胡老丈所言,她就能感觉到几分。舒悫鹉琻
试想本来就不是胡老丈欠下的银两,何况又是百两的大额银子,虽也是说白纸黑字,而在这个时候,更多的是人情和信义。可结果,这个案子最后闹到了衙门,还是要欠账还钱,不止如此,就是连百姓当中也大都说是胡老丈遇人不淑,对那个“聚义”帮的高利贷却是反对之声寥寥。
可见除了和官府关系亲近之余,这个“聚义”帮也是很在乎自己帮派颜面的。
只是当时出于不容助长如此风尚的念头,唐浅浅强行帮了胡老丈,桃红又小露了一手。以至于后来那个“聚义”时不时的也找她一些麻烦,可就算是麻烦,也并非到让人很是厌恶的份子上。至少都是“光明正大”!
而今儿看着那个“聚义”的老大眼光之锐利精准,见风使舵之快,也不由感慨铍。
“不过一个民间高利帮派,却是上到郡守,下到民间百姓都能吃得开,而且听说也有几项营生,比起其他而言,倒也很有些意气!”南耀羽总结。
唐浅浅不置可否,既然人家查了,自是比她要知道的多。
只不过,某人相帮,应该未必是出于那个“意气”吧枇!
唐浅浅瞧着南耀羽,挑眉微笑。
南耀羽看在眼里,唇角一弯,“浅浅可还记得曾说过民可载舟,也可覆舟?”
唐浅浅点头,她自然记得她是剽窃某位皇帝经常挂在嘴边上的话来着。
“所以,民情自就是要从民间而来!”南耀羽意有所指。
唐浅浅一怔,脑袋里突的清明。
当初她说“民可载舟,也可覆舟”的时候,顺便也随口把人家康熙皇帝的那个“事无巨细”和现代的民间言论说了下,所以,他这是要想要降服这个很有“前途”的人,然后籍此弄个“民生所向”!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不能言论百姓,至少也能掌握百姓疾苦!
唐浅浅看着眼前的男子,车厢内晃动的烛光之下,男子的周身好像笼罩上了一层金光普渡。
是了,他是注定的帝王。
而她,有机会能和他并肩,又是何等之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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