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也没故意和他过不去,只是习惯一种沟通方式,再想转变就有些困难。
陈瑞允原本是准备再和宋宁涛呛呛几句,可宋宁涛却不吭声,他微微的怒气一下子就跟撒在了棉花团上一般无声无息,一时间让他十分尴尬。
宋宁涛笑了起来,很自然,不带一丝嘲讽或者其他,陈瑞允抽空看了他一眼,却被他的笑容触动了一下,他更觉得不自在了。
弟弟是出去了,但他不能让自己这样子下去的,宋宁涛是跟弟弟在一起的人,仅仅因为上过两次床就要真的插一脚,即使得到了默许和原谅又能怎么样,那他在道德上也是不容许自己这么做的。
陈瑞允赶紧回了神,把心思专注的放在开车上了。可偏偏天不遂人愿,这路上就开始堵上车了,车一动不能动,陈瑞允丧气的拍了一下方向盘,喇叭也因此响了起来,宋宁涛却跟没事儿人似的劝他说:“你别那么暴躁。”
他只是不想和宋宁涛处在一个空间而已,这让他很不自在,很不舒服,宋宁涛总给他一种压迫感,以前是,现在更是,他不敢深入的去了解这个人,有点怕……怕什么呢?大概就是怕更想接近他。
这一堵车,就好像没有挪动的意思,时间越拖越久,车内的气氛也基本上降到冰点,俩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陈瑞允更是觉得宋宁涛安静得几乎要睡着了。
陈瑞允用不太合乎现实场景的话打破了宁静:“你为什么舍得放我弟走?我知道他其实不想走的。”
宋宁涛沉默着,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一会儿才说:“陶子他很聪明好学,他本该就有属于自己更广阔的天空,你父亲把你们托付给我照顾是出于对我的信任,但他因为我去了不好的学校,这虽不是我的责任,却也是我的疏忽。如果你父亲还在,这一定是不被允许发生的事,陶子会被送出国念书,又或者考更好的大学,而非在我身边。如今他有了这个机会,就是再舍不得,他也应该珍惜,你说呢?”
宋宁涛说得认真而又真诚,他看着陈瑞允,似乎是在等陈瑞允的答案。这种逼视的目光让陈瑞允惭愧,他才是陈瑞陶的亲哥,所谓长兄如父,可那段日子,他除了恨还有什么情绪?对于弟弟他更应该担负起作为兄长的责任,可是他没有。
陈瑞允没说话,宋宁涛继续说道:“我是想你快点懂事好担得起家,可你一直不配合,就只顾着讨厌我,我也没别的办法,退缩的话只会让你更猖狂,更不知道天高地厚,那样的话反而害了你。算了,到今天,我虽有做得不周全的地方,却也完成了你父亲一半的心愿。以后的路如何走,人生如何选择,还得看你们,你们都长大了,不小了,你肯安静的听我说完这些话而非一味的反抗就是一种进步,你们以后会生活得更好的。”
“可是你呢?”陈瑞允几乎没想,脱口便问,他问完就有些后悔,却也因为宋宁涛对他的肯定而害羞,脸腾的就红了。他知道自己变了,成熟了稳重了考虑事情也周全了,却也知道这是宋宁涛的功劳,就是不想承认罢了。他旁边的这个人,自己曾经那么讨厌,即使在知道一切真相之后也觉得父亲临终前的做法多此一举。但如今,却发现这个人其实就一直像棵大树一样在包容他们,照顾他们,而没有怨言,想想自己以前是多么不可救药的一个混蛋啊。
宋宁涛笑了,“我啊,就想有我自己的生活,离你们远远的。”他虽然是把他转向另一边看着窗外拥堵的车流,可是陈瑞允顺着他目光的方向却也看了很远,就像看到了未来。
“再帮我两年可以吗?等陶子回来的。”陈瑞允小声的问道。
“也好。”
随着话音一落,他们前面堵着的汽车终于有了移动的趋势,陈瑞允开始专心驾车不再与宋宁涛对话,但也因为刚刚的承诺而觉得格外轻松。
这大概是他们最为平静一次对话,没有争吵的陈述着内心的想法。也难怪陈瑞陶会喜欢他,这人到底还是有吸引人的特质的。
得到和失去,是陈瑞允近一年来最经常需要面对的抉择。宋宁涛让他知道只有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天,他得用自己的肩膀撑起公司和弟弟的未来,宋宁涛真的不是陈家的什么人,不可能一直会帮他,而这个期限就只有两年而已。这种认识让他迅速的成长起来,即使是在公司里,大家也对过去这个蛮横无理、无法无天、不可一世的二世祖刮目相看。他们慢慢的开始尊重这个年轻人的意见并且愿意听从他的指挥和安排。
当然,也有几个老古董认为陈瑞允年轻,太没经验,以前的为非作歹简直太深入人心,根本不够资格领导他们,极力希望宋宁涛继续当老大,于是便集结了几个有相同想法的人给宋宁涛写请愿书,并且表示宋宁涛不同意就辞职。可是宋宁涛在一次会上说:“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陈瑞允做的不错,只要你们愿意教他愿意配合,他能做得更好,如果你们不愿意做当然也可以离开,对于领导都不拥护的员工不要也罢。”
陈瑞允有些感激的看着帮自己化解危机的宋宁涛,开始不解为什么曾经那个不懂事的自己可以认为宋宁涛在装逼,可以认为宋宁涛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
而又一次的没有宋宁涛参与的商业酒会上,陈瑞允却在他曾经的二世祖圈里混得相当开的包打听嘴里听说这件事:“你们都知道的吧,李子乾和他爸李炳侠不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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