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愈下愈多, 压弯了树枝。
“咔擦”,清脆的断裂声在暗夜中显得尤为清晰,杨迟章于黑夜中缓缓睁开眼睛, 瞳色愈深。
是错觉吗,为什么他觉得有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正悄悄注视着他们, 静等着时机好给他们致命一击。
这种突如其来的直觉从来都是毫无根据却每次都该死的j-i,ng准,杨迟章称之为“灵犀”。这也算一种独有的天赋,事实证明杨迟章从来都不是无的放矢。
一步一步,脚印落在雪地上,留下一个黑色的鞋印,却又很快被更多的飞雪覆盖。黑影很有耐心,也很有毅力,屏气凝神踏上了最后一个台阶,停在了公孙策的门前。
影子被无限拉长,变成狰狞的凶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正欲择人而噬。
不对不对不对!这次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强烈!
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杨迟章听到自己心跳声,剧烈如擂鼓,脑子里突突的,好似有个声音在跟他说“快跑!”
本来就心神不宁有些浅眠的公孙策被耳边“咚咚咚”的心跳声也晃醒了,睁着疲惫的双眼刚要说话,却被杨迟章一把捂住了嘴。
杨迟章夜视能力很好,捡起公孙策散落的衣服就迅速给人套上。
公孙策就是再大的瞌睡现在也醒了。
现在的局面有些不对头。
杨迟章刚要给自己穿,却根本已经来不及了!
并不是特别结实牢固的门被门外的黑影一张劈开,巨大汹涌的气流卷起漫天的雪花,顺着内力旋转的脉络在其身后形成了一个奔腾不息的漩涡,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接下的一切都好似电影中的慢镜头,明明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公孙策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却是那样的清晰。
小到一个表情,大到一个动作,点点滴滴,桩桩件件,公孙策就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只能愣愣看着这场千钧一发的刺杀。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把自己包裹成一个漆黑的粽子的杀手就是一个典型的不要命的,就看他一进门就往床上扑,变扑变往自己胸口运功拍掌的动作,可见他怀抱着的信念便是一命换一命。
杀一个算是回本,杀两个那是血赚。
杨迟章一看那熟悉得不能在熟悉的动作,当即大惊失色,妈蛋这群丧心病狂的人形□□怎么又出现了?!
难道这就是明华公主他们说的其他大杀器?
不过就冲他们这种不要命的劲头和巨大的杀伤力来看,确实可以算的上是大杀器了。
杨迟章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想要竭力组织黑衣人自爆的举动,偏偏身上脱得只剩下里衣,一点可以从来做暗器的东西都没有。心急如焚间,杨迟章举起在黑夜中更加熠熠闪光的青玉流,狠狠地向黑衣人砸了过去。然后立刻卷起衣服披在身后,一拳打破后窗,就要跳窗逃生。
可惜到底是迟了一步,黑衣人被青玉流巨大的撞击力打得后退好几步,但是身为一个暗部死士的荣耀和准则,是不允许任务失败的,反正都是死,自然希望死的更加体面一些。
黑衣人一咬牙,迅速向前飞扑的同时一掌拍向自己的同堂,临死之前如愿以偿地见到了来不及逃离的杨迟章被熊熊爆发的大火给烧得后背焦黄。
杨迟章刚刚才用巧劲把公孙策送了出去,便立刻感觉到后面一股热浪涌来,然后便是烫骨灼热的大火侵袭上后背,肆虐的火蛇给了他一个爱的么么哒。
痛得龇了一下牙,杨迟章还颇为乐观的想着幸好刚才把衣服随便披在了身上,不然火蛇直接亲吻后背,那伤势可就大了去了。也幸好冬天的衣服够厚,防御力至少翻了一倍。
借着爆炸形成的巨浪,杨迟章丢掉燃烧起来的衣服,右手牢牢揽住公孙策,借力打力,往远处逃遁。不清楚暗处是不是还是有人在窥探,杨迟章忍受着后背灼烧的痛感,直到远远看见熟悉的红色身影往这边急速奔走,才放心地让自己陷入昏迷。
只是右手还抓着公孙策的左手不肯放,也不知道有冰凉的泪滴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又晶莹又酸涩。
*
天光大亮,杨迟章睫毛微动,慢慢转醒过来。
床头趴着一个熟悉的小脑袋,身上还穿着那身套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杨迟章眉眼含笑,大手轻轻抚上顺滑的黑发,却一不小心扯到了背后的烧伤,忍不住低声抽痛了一声。
公孙策猛然惊醒,发现杨迟章脸上难以掩饰的痛楚,顿时有些阵脚自乱:“哪里疼,哪里疼?”
趴着说话难免有些不方便,杨迟章进量把脸别过来,安抚道:“别担心,我不疼。”
“你让我怎么不担心!鼠疫刚刚痊愈又被烧成这样,我真的.....”未竟的话语消失在一双泛红的双眸里,公孙策知道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但是昨天生死一刻,看到自己的爱人差点死在自己的眼前,任谁都难以平静。
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苍白的,唯有亲眼看着眼前人能笑能跳能吃能睡才是最安心的保障。
杨迟章明白公孙策此时的心理,再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易地而处,他说不定比阿策的情绪还要过激呢。只好吃力的伸出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拍拍公孙策的手背,刚拍两三下,就被通红着眼眶的人反手一把握住,十指相扣。
公孙策把脸贴近杨迟章的手背,良久才说道:“迟章,我是不会放过明华公主的。”
杨迟章享受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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