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贴着他的胸口,便能清晰地闻到易舒身上淡淡的清香,肩上传来他手心的温度。小七突然觉得世界再大,他只要和易舒一起有这样小小的一块天地便满足了。
到了刘家,易舒才是真的皱了眉,几个孩子躺在一起,每个都小脸滚烫,而且听说他来了,周围好几家人家都抱着小孩寻了过来,都是一样的症状,上吐下泻,高烧抽搐。
易舒看了一圈,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下缓缓道:“是署痢,但各位先别着急,有的治,但从现在开始,各家一定要去山上去取干净的水源,所有的吃食碗筷必须用沸水煮一煮,病人的秽物定要及时清理,清理完了用皂角认真洗手。”
众人哗然,这年份不好,连日大雨积水,竟是引来了瘟灾。
从这日开始,书院便停了课,改作了临时的医馆,情况比想象当中的更糟,大批孩子病倒了,还有些体弱的老人家熬不过第一夜便走了,连有些年轻力壮的小伙都不能幸免。易舒和小七忙得一刻不停,众人按照易舒的药方分头寻药,但周边的城镇也陆续发了瘟,不少药材很快便断了货,可那病却是来势汹汹,普通的药剂压不住高烧。
易舒揉了揉眉头,觉得似乎得要另想个法子。
从相山往西大约两百里地,有座桃岭山,山上虽然是长了些野桃子,但也长着不少好的药材。不过这山极险,上头又有不少凶兽,所以普通凡人是上不去的,却倒是常常有仙家妖精去寻觅药材。易舒想着那山上有种草药钱黄,解毒治痢疾是极好的,放一块便能煮一大锅汤药,若是寻一些来倒是能救得一时急,那日一早托付过了来医馆帮忙的孟纪匀,便带着小七去桃岭山跑一趟。
寻那钱黄倒是容易,易舒和小七刚打算下山折回的时候,隐隐地听到前头有两人在说话,原本易舒倒也没在意,但偶尔间听得那人说了一句“孟家那小子……”便是一怔,留意听了起来。小七自然也听到了,和易舒互看一眼不动声色地隐了身形远远缀着听那两人说话。
只听一人道:“昨天我大哥跟当家说,寻了许久了也寻不到孟家老大,定是死了就不寻了吧,谁知当家突然发火了,说一群废物!找个快死的人都找不到,再去继续找!”
“啧啧,真是吓人,可说起来也真奇怪,这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半点都没寻到那人的气息,要我说啊,定是早就死了。”
“可不是么,我也觉得定是死了,喝了当家配的毒药哪还能活到今日啊,但当家说没那么容易死的。”
“算了算了,当家说没死就没死吧,这几天当家的脾气可真是坏,咱们也赶紧找那药吧,今天转了这许久一棵都没见到,要是空手回去,定要被当家削掉一层皮。”
“哎!是啊,不过你还别说啊,别看咱们当家身旁的美人像衣裳一样的换,对老夫人可真是孝感动天啊!”
“可不是!但你说这金笼草这么难找,寻到了不过也就是缓一缓,治标不治本啊!”
“嘘!你这话可千万别叫当家的听到了!”
“嗯!嗯!我自然晓得。”
易舒和小七又听了一会儿,两人就开始拉起了家常,接着大约是找着了药,便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安源,”小七见人走了才轻轻地拉了拉易舒的衣袖道,“金笼草是治什么的?”
“这金笼草是一味毒药。”易舒道,小七“啊?”地惊讶了一声,却听易舒继续道:“但是也可以以毒攻毒。”易舒说完想了想又道:“我有一个主意,但要先确定一下事情是否符合我的猜想,咱们回去找孟纪匀合计一下。”小七点点头道“好。”
两人御风而行,很快便回了书院,孟纪匀正忙得不可开交,沈青月也来帮忙了,易舒赶紧把药熬上,趁着沈青月看着药的时候把孟纪匀叫进里屋,把听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易舒对孟纪匀道:“你可能想办法打探一下许敬的母亲具体是什么病症?若是与我猜想的一般,我倒有个注意可以引他出来。”
“哦?”孟纪匀一阵惊喜道,“易先生猜是什么情况?”
“许家善用毒,但若是长期接触毒物不慎的话,可能自己也被毒物侵体,而且由于制毒之人多对药物有耐受,所以时间久了毒发起来头疼欲裂,夜不能寐,并且鲜有药物可治。金笼草乃一味毒性很大却是又起效较缓的毒草,可以用来以毒攻毒,但并非长久之道,但据我所知,青丘有一味良药,却是可以根治这样的顽症,小七,你可听说过杜兰果?”
“我知道!”小七忙不迭地点头道,“这是我们青丘独有的,每七年才结一两个果子,很稀罕的,可以治很多病!所以我们是要用这杜兰果引得许敬出来么?”
易舒点头道:“是。”
但小七却垮了脸下来道:“但那杜兰果太稀罕,许多人盯着,关键是我也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
孟纪匀却忙道:“不妨,又不是真的要给他,只要引得他到时候出来一趟便成了,你见过杜兰果么小七?”
小七摇摇头道:“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易先生见过么?”孟纪匀道。
“我也就早年的时候见过一回,乍一瞧和杏子长得很像。”易舒道。
“你瞧,”孟纪匀道,“易先生也才见过一回,那许敬又怎可能见过?又怎的知道他什么时候结果子?咱们不过是放个风声出去将他骗出来,只要他离开青江府一会儿就成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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