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神色突然凝重了起来。
崔竹吟见夏古月突然换上这种严肃的表情,惊讶着正要问个明白,夏古月却伸出食指按在唇上,示意他住口。
麻烦了。
“好吧,是时候兑现你早上说过的话了,快回房间躲起来吧,在下好像有仇家找上门来了。”夏古月一气喝完手中杯里的茶水,说道。
崔竹吟瞪大眼睛,虽然想问些什么,但他马上知道夏古月并不是在开玩笑,为了不成为累赘,连忙站了起来,准备向内堂跑去。临走前,他还特地说道:“夏大……哥,你打完了可要来找我。”
“如果在下气没绝的话。”夏古月只回了他一个似笑话非笑话的句子。
不想祸及客栈里正在吃东西的其他客人们,夏古月装作自在地结了帐,然后潇洒地走出客栈门口,一副要逛夜街的模样。却在出了客栈门后,几个闪身来到旁边的一条小巷,准备观察自东大街来的那群人。
不观察还好,一打照面,夏古月倒吸了一口凉气,并开始检讨自己这一个月来是否过于松散,以至于自己的行踪竟不知不觉间让有心人得知。
来的人绝对不多,只有八个。
但这八人,却全部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好手。
老冤家程断、程掣、程杰是少不了的,山西阎王门的“罗煞阎王”潘若鳞也在其中,还有南少林藏经堂堂主尔嘉和尚、九仙门的达贤道人、连云剑派现任掌门的大弟子“云里追风”云飞暮和向来在江湖上爱打抱不平的“散仙”常德子。
夏古月自问若只对付一半人,他还是绰绰有余,八人一起上的话,即使辛苦些,估计拼着内伤仍能取胜,但事实上他自己根本不愿与他们打交道——对方所以为的血债根本就与他无关,打个你死我活又有什么意义?
看来只能扔下崔竹吟,拉上梁十三逃命了。
那个小鬼反正是帮不上忙的,如今留给他足够的银两安身便是了;但梁十三无论如何是他如今这么麻烦的罪魁祸首,若是不拉上一起“同甘共苦”的话,实在说不过去。
如果夏古月知道他这么一出神,瞬间便给那八人围了起来,再悠闲懒散他也不会托大,定必马上行动。
只可惜此刻,却是迟了——
“小子,多年不见了啊。”常德子轻功向来有口皆碑,此时便承担了拦截夏古月的任务。
“得知你竟仍在世上,老夫简直感激涕零啊。”冷冷地说着反语的,是左边程家庄三人中的程断。
“虽然老衲并不喜欢血债血偿,但……施主当年的手段实在……唉……”接着说话的是封住夏古月右边去路、站在墙上的一嘉和尚。
“呔!既然让我们逮到了,就觉悟吧!”最先攻上来的竟是连云剑派的云飞暮和不说话的达贤道人。
“哼,他今天除非有三头六臂,否则难逃一死!”这死字刚出口,潘若鳞也加入混斗之中。
夏古月暗中虽然连道救命,但仍不得不静下心来迎接三人的挑战。
毕竟这些江湖好手们的围攻,可是不能开玩笑的。
夏古月刚避开云飞暮斜刺进来锐利的一剑,潘若鳞的阎王掌已到了面前,待得他一拆一托闪过,达贤道人的桃木剑又对准他下盘几处大穴狠戳了过去,微曲膝盖,达贤道人的剑戳空了。然后夏古月右脚一个微妙的踏步,竟一下子便夹住了达贤道人的剑,他身体再往后一倾,让过了潘若鳞的掌风奉送给再度砍来的云飞暮……
虽然一时间四人缠斗得不亦乐乎,但在场其他人都知道,夏古月还是游刃有余的。
“大伙!一起上了,这时候难道还放不下什么狗屁的架子么?!”程断一声吆喝,一鞭子就甩向夏古月刚露出的空门。
“对!一起上!给我哥哥(儿子、师弟……)报仇!”这么吼着,其他站着的人也马上加入了围攻的行列。
一时间,除了原本的两把武器一双手,招呼夏古月的又多了一刀一剑一鞭一杵一扫尘。
也不知这些江湖名宿们是不是私底下不顾颜面地秘密练习过,明明八个人出自六个相互间无甚渊源的门派,不论是招式还是内劲、甚至步法与速度都完全不同,但搭配起来却行云流水,畅顺无比,犹如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令人防不胜防。
若是六年前的夏古月,恐怕光一照面就已经给打得手忙脚乱、顾得左顾不了右了,但即使现在暂时没给眼前这八个人打得完全找不着北,夏古月心里也苦笑不已。
这么打下去,恐怕很快他就内力不接,继而被人击倒在地、拆骨分尸了!
但……天啊!这种状况下,他根本找不着机会逃走!
坐在床上静息打坐的梁十三突然睁开眼睛。
“罢了罢了。”摇着头,微微地叹息两声,他放弃了继续调整内息,披上外袍走下床。
他没有立刻跃出窗户加入到小巷里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战斗中去,而是打开自己的房门走到了走廊,再来到夏古月的客房里。
崔竹吟正没精打彩地趴在桌子上,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见梁十三进来了,连忙急急地道:“夏大……哥他说……”
梁十三一抬手,“我知道,不过一时半刻他还顶得住。”说着竟从衣袖里抽出好几张银票送到崔竹吟面前。
“这是?”崔竹吟稍微看了一下银票上的数目,便吓了好一大条。
那上面的数字,都够他奢侈地生活十几年了。
“这次找上门来的人委实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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