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声来,“我对你啊……百般情意皆是笑,仅此而已。”
两人本是背靠背,令景然忽然转了个身,一手搂住唐苏颐的腰,唐苏颐以为他要做什么便本能的闭上眼睛,半晌却不见动静,复又睁开眼,令景然并未动作,只听得见细细的呼吸,头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埋在唐苏颐的颈窝,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真是,也不嫌热。”
也罢。
唐苏颐笑的是自己愚蠢,承诺这种东西本就是情人间说着玩玩的,只可惜令景然这个人与他哪是什么情人,就算是开玩笑也不愿多费脑筋去编撰一个谎言来满足他。
且不说吝啬与否,若他当真承诺些什么唐苏颐反而害怕。怕的无非是,一句轻许,害得三生绕指柔。
这么想来倒是这赤裸裸的yù_wàng来得比较心安,不过——
那日在令景然的书桌上看到一个破烂的红包纸,唐苏颐默不作声的将它放回了原处,也没有再提起。
“你若能有一丝丝喜欢我那是最好,不喜欢也不要紧,我倒贴也甘愿。”末了轻轻说了句像是给自己听的,“不用你还。”
[八]
醒来时已是下午,屋外阳光刺眼,照得房间内明晃晃的,唐苏颐伸了个懒腰,身边那人已经离去,连昨晚的余温都已消散不见。唐苏颐不是第一日来到令府,这家中大概他还是知道哪里是哪里的,于是整理好衣服便毫无顾忌的在府中四处走动,权当散步。
走了半刻却不见令景然身影,唐苏颐暗暗道这人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见一个下人朝这边走来,唐苏颐摆出一副严肃模样,拦住那家丁便问道,“令太保现在在哪?”
下人看到唐苏颐这般端正模样居然没起疑心,只老实交代道,“大人正在南面会客厅与客人喝茶谈话,你有事找?”
唐苏颐笑了笑,摆摆手说,“无事无事,随口问问。”
在家丁反应之前赶紧溜才是上策,唐苏颐随即跑去找,只是这房子太大,兜兜转转许久才找到南面的那个会客厅,既是在会客,那么肯定会谈些什么,唐苏颐心道窃听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转念一想自己当惯了小贼,也懒得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便小心翼翼将耳朵贴到门上。
房间里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倒是出奇的安静,正当唐苏颐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也许这只是一间空房而已,突然听到一句,“依迟将军看,应该怎样?”
虽是征求意见却依旧冷淡无比,再熟悉不过的令景然的声音。
接着那迟将军也开口道,“反正兵权在我手上,要摧毁这么一个苟延残喘的帝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要朝廷官员们心服口服,还得从他们身边拉关系。”
唐苏颐不是没有耳闻,这个迟将军就是现今立下无数战功的迟礼,平日里嚣张跋扈,但手握兵权,所以在朝中谁见他都要避让三分。
“说的没错,”令景然继续道,“这倒也轻松。”
“哦?令大人觉得轻松?”
“首先应该把左丞右相拉拢。”
“所以说才说这个比较棘手,唐丞相似乎对我起了疑心。”
“无妨,我跟唐丞相的公子熟络,要收买实在容易,寻花祭之前便可成事,若是不行,硬来也没关系。”令景然的话一字一句分外清晰的传进耳朵,“至于其他大臣,我自有办法。”
“这样就劳烦令大人了,事成后江山自有你的一半。”
令景然淡淡道,“我也是为了私欲。”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若有变故就再作打算。”
“可以。”
唐苏颐倚在门外,那些话自然是都听得清清楚楚,想着哪有那么好的事给自己撞见,无非是被利用,而自己却耽溺其中无比享受。从两人对话中听来,欲造反篡位已是事实。但唐苏颐想不明白,令景然那么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怎么会对那纷乱朝野有兴趣,转念一想,若是没有兴趣,一开始也不会想做官,既然攀得太保职位,若想盗得天下,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么一来可真是小偷遇上大盗了,唐苏颐冒出这个荒诞的想法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回到房里脱去衣服想假寐一会,脑海里却尽是方才偷听到的内容,只觉得头昏脑胀的,胡思乱想了好一会竟真的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再醒时天色已黑,身旁坐了一个人,这次唐苏颐不用特意看清楚也知道那人除了令景然不会有别人,便揉了揉有些沉重的头,轻轻道,“现在几时了?”
“刚过子时。”
“那你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也不久,两个时辰。”
“哈……这还不算久那怎样对你来说才算漫长?”
“想要上你时你还在睡梦间。”
“那这两个时辰也算久了,”唐苏颐打着哈哈,“这一天就这么睡过去了,肚子好饿。”
“我也饿了。”
唐苏颐想笑,“那便去那些东西来吃呀,正好两人一起。”
而令景然却一动不动,就这么直直看向他,待唐苏颐明白那话中意思已经晚了,令景然不由分说的将唐苏颐压在了身下。
“难得觉得你真实了些,现在看来又似乎远在天边,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无法触及,也不能触及。”唐苏颐被突然迫近的那人的气场压得透不过气,落下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就也顺从的任对方摆布了。
令景然的身子僵了僵,只道,“亦真亦假方才能活下去。”
“你又怎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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