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牧公公传话,“宣督察御史大夫张林张大人入朝觐见——”
“宣督察御史大夫张林张大人入朝觐见——”
……
“宣督察御史大夫张林张大人入朝觐见——”
喧声一道道的传出宫门。殿外,张林静身立在马车旁,他垂首而立,双目怔怔的盯着鞋尖,像是要将它盯出个洞来。听到喧声传出,他蓦然抬头。
身 边伺候他的小厮突然上前,悄悄往他手里塞了一块玉佩。不用看他也知道,那是他母亲的玉佩。当年小时候他与父亲母亲一起去寺庙上香,路上遇到劫匪劫人钱财, 父亲是个守财奴,舍不得钱财,带着银子趁乱丢下他们母子逃跑了。那些土匪愤怒之下就欲杀他,他母亲见了,奋不顾身的挡在他身前,很好身前放的这块玉佩救了 她,可玉佩上也因此落了深深的刀痕。他细细摩擦着上面的痕迹,眼底一边阴郁之色。
小厮上前,在外人看来,他是贴体的为他家主子拍打身上的灰尘,可只有张林知道,他是在威胁他。
“大人,左相让小的给您传句话,让您多想想家里年老的母亲。老人家上了年纪别的不求,只盼着能安享晚年,相信大人一直都是个孝顺的儿子,不会让老夫人这般年纪都还跟着大人颠沛流离吧。”
“宣督察御史大夫张林张大人入朝觐见——”
见宫里迎出人来接他,小厮识相的退后一步,“大人,快去吧,别让皇上久等。”
张林跟着宫人入了金銮殿,“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一身灰尘仆仆,身上还穿着常衣并未着朝服,可见是连夜赶回京城,都未回府梳洗。
见他如此摸样,乾闽帝像是猜到什么,喜庆的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威声开口,“张爱卿,事情查得如何?”
乾闽帝的问话一出,众臣纷纷看向他,有紧张,有急切,有期盼……只有任颧禾一人依旧垂首而立,谁也不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张林跪在大殿上,低垂着头,手里紧握着母亲的玉佩,眼底闪过一丝挣扎,迟迟未开口。
太子爷双手抱胸的垂立在龙台玉阶之下,他这个位置正好将张林的表情受尽眼底,不由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垂下眼眸。
“张林,朕问你话呢!事情可查清楚了?”乾闽帝见他迟迟不回话,不由怒喝出声。
张林痛苦的缓缓闭上眼,磕头回道,“回皇上,臣已经查清楚了。玉大人所奏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
“竟然是假的……”
“下官就说嘛,左相大人如此勤政爱民,怎会收受贿赂……”
“是啊,是啊,早就说左相大人是被人诬陷的,如今已经查明,该还左相大人一个清白……”
任颧禾听到耳边官员们你一言我一言的说辞,嘴角裂开了笑意,不着痕迹了冷睨了眼跪在殿中的张林。早该如此老实听话不久好了,非要逼得本相动手捉拿住你母亲,你才如此听话,真是奴性!
太子爷看着任颧禾得意洋洋,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眼底杀气稍纵即逝。哼!敢设计他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如今笑得开心,不知道死的时候还能不能这么开怀。
“好了,既然是捕风捉影,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不准再提。”乾闽帝轻微松口气,可眼底也存在些疑虑,刚才张林的神情看上去不是如此简单。可转念一想,或许是他多虑了,量张林也没那个胆子敢欺瞒他!
乾 闽帝想要就此揭过,可任颧禾却不罢休,跪地请求道,“皇上,臣请求皇上治工部尚书玉锏污蔑诋毁朝廷重臣之罪。”“皇上,臣为官多年,一直勤政爱民,清廉公 正,不曾有丝毫过错。如今却在金銮殿上被玉大人如此污蔑诋毁,还有何脸面站在这里面对皇上,面对太子,面对着满殿的同僚!不如让臣卸甲归田,告老还乡 吧。”
任颧禾一党的官员听到此话,纷纷吓得跪地哭求,“皇上,万万不可啊,任左相一直都是朝中的中流砥柱,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是啊,皇上,此事万万不可。任相爷为官多年,立下功劳无数……”
左相一派跪了满殿,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反正就是要皇上不能让左相告老还乡,反正就是要皇上惩治玉锏的大罪。
“皇上,玉大人污蔑左相,让左相一世清誉荡然无存,还请皇上看在七皇子和淑妃娘娘的份上,重惩玉锏大人!”
“请皇上重惩玉锏大人!”
“请皇上重惩玉锏大人!”
众臣纷纷跪地请命,大有皇上若不答应,他们就冲刺跪地不起的架势!
乾闽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怒瞪着跪在首位的任颧禾:真是好大的胆子!
上 位者可以宠你,可以提拔你,可以容忍你欺瞒他,可以容忍你背着他搞小动作,却绝不能容忍你爬到他头上威逼他!任颧禾这几年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胆子也跟 着越来越大,不仅欺上瞒下的弄得年谱尸横遍野,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爬到乾闽帝头上逼他做决策。乾闽帝对他已经起了杀意,可念及满殿的重臣,只得隐忍不发, 沉声开口随了任颧禾的意,“既然如此,朕……”
“皇上,请等等,冯大人有事启奏!”蔡庆见皇上眼中闪烁着怒意,心知时机来了,便在他下旨之前开口。
冯城易出列,撩开衣摆跪地禀道,“启禀皇上,有个叫魏疯的举人代表天下文人仕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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