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墨接过那人手里的药碗,“只要喝了,你们就放了他?”
“腥风楼行事,说一不二!”
“好!”以墨大声冷喝,“记住你们说过的话。”说完,果决的抬手,仰头,一碗堕胎药尽数入口。
两人见此,顿时放下戒心,一人松了手里的刀,弯腰正欲将文喏拉上来,耳边却响起一道破空锐响!
利箭从崖下射向,让人防不胜防。箭矢直插入黑衣人的胸膛,男子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倾,落入崖下,瞬间淹没在云雾中。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柄长刀从后背插穿至前胸。在他死前一刻,只见一红衣女子带着文喏从崖下飞身而上!双眼因为难以置信而瞪大,他死也想不明白,绝壁的峭崖怎会还藏着他人!
在朱雀带着文喏飞身上崖的瞬间,就有无数道利箭从山林中射出——
箭矢如蝗,铺天盖地的朝以墨朱雀文喏三人射来,以墨却是连眉头都未蹙一下,垂头吐出含在口中的药水。
文喏见利箭射来,心头大惊,正要开口叫以墨趴下,却见无数道黑影骤然出现在崖边,那些人武功极高身手极快,将手中的武器挥舞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牢牢的将他们三人围在中央,丝毫不被射来的利箭所害。
以墨擦了擦嘴角的药汁,看着利箭射来的方向,身上杀气暴涨,“白虎,朱雀,杀无赦!”
“是!”两人领命,带人杀入林间。骤然间,林中刀光剑影一片,兵器相接的激越声,利剑入肉的闷响声,消亡前的呻吟声,无数种声响汇成一曲死亡之音。浓浓的血气在林中弥漫开来……
以墨站在悬崖边,冷眼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眼中是冷漠无情。
文喏不忍看,忙别开脸,他这是对生命的本能的敬畏,可一想起他们危害以墨,逼迫她喝药堕胎,他心底又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这股邪恶的‘畅快’刚冒出心底,就犹如被施了肥的树苗,疯狂的成长,瞬间占据他整个大脑。脑袋突然一片茫然,当看着身前傲立的倩影,清亮的眸子迅速闪现一抹森然杀气!
血雨崖上,匕首锐利的刀刃在灼热的阳光下泛着寒冷的戾芒,扬手间,匕首对准她的背心,毫不犹豫的刺下!
骤然而起的凛然杀气让以墨生出警惕之心,寒芒从眼角划过,她蓦然转身——只见文喏举着匕首站在她身后。
“文喏,怎么了?”以墨对上那双戾气未消的眼,蹙起眉问道。心头闪过一丝疑惑,文喏刚才的举动、是要杀她吗?转念立马抛弃这个念头,文喏怎么会要杀她,不会的。
文喏缓缓收起手,面色不改的解释道,“没事,本想给你匕首防身,但想了想,好像我比你更需要。”
以墨相信他的说辞,然后转过身继续看向林间。见有一个黑衣人逃出,弯腰捡起一支羽箭,搭箭,拉弦,开工,射——一气呵成的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铁血煞气!
文喏在她转身的瞬间,脸色迅速变了,波澜不惊的脸上涌动着彷徨、惊恐、不安、以及懊悔,他死死握住手里的匕首,双目瞠目欲裂,他刚才竟然想杀以墨!
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刚才脑子一片混乱,等他清晰过来后就见自己举着匕首狠狠朝以墨的后背刺去!如果不是以墨突然回头惊醒了他……
文喏心里惶恐至极,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以墨如此信任他,对他丝毫不防备,如果他突然失去了理智,肯定会伤了她甚至会杀了她。不,他要告诉她,让她离他远点,远远的离开,这样他就不会伤她了。
‘以……’可话刚到嘴边,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又来了,就好像有另一个灵魂住在他身体里,迅速控制他的身体控制他的大脑,他又举起匕首,狠绝的朝以墨刺去!
在刺入的瞬间,以墨突然回身,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她的动作虽然快,可还是伤了肩背,不过伤口不深,敷上药过两天就能结疤,“文喏,你到底怎么了?”
文喏在以墨抓住他手腕的那刻就清醒了,当他看到以墨肩背上血淋淋的伤口时,眼底的痛远远大过震惊,神色有些崩溃,满脸的自责和悔痛,“我到底还是伤了你,还是伤了你……”
以墨见他如此,有些担心,安慰道,“文喏,没事,小伤而已。敷上药过两天就好了。”
文喏却是沉寂在伤她的自责与悲痛之中,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以墨不是这样警惕,那么此刻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恍然间,脑子深处突然传出一道幽幽声,那人说‘你还会伤她的,在你意志不清醒的时候,在她对你毫无防备的时候,你会用匕首狠狠刺穿她的身体,一刀杀了她。为了不伤她,你去死,只要从这个悬崖上跳下去,你就再也不会伤害她了……’。对,他应该去死,死了就不会再伤害他了!
以墨本想招朱雀回来给文喏看看,因为朱雀与破晓相处的时间最久,虽然没有学到破晓的一身超凡医术,可简单的诊断还是会的。本想让朱雀来给他看看是否是中蛊了,可当她回头时,却见到文喏双目无神的站在悬崖边,纵身跃下!
“文喏——”
以墨想也不想,也纵身跟着追了下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愤怒的厉喝,“文喏!”
喝声如一道惊雷,将文喏给惊醒,看着四周不断变幻的景物,惊得手足无措,突然想起以墨也跟着她跳了下来,又惊又怒,想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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