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波澜的沉寂,让人很难和血联系起来,“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是否还是钟偐。”
“真抱歉,暂时还是,”莫名地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钟偐嘲讽地看着修泽卡,“不过今天你要是手下留情,说不定下次见到的时候就不再是了。”
人生悲凉到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冲着你体内的那个人来的,钟偐,你还是那个透明的你,还是没有任何人关心在意……
还是那么无关紧要,丝毫没有存在的意义……
“你还真是乐观,”修泽卡渐渐逼近,钟偐只觉得周围的空气骤然冷了下去,“知道你刚才画在地上的是什么阵么?”
潜意识里想闪开却是力不从心,浑身泛着疼,钟偐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是‘牢狱’……”手触到钟偐被掐得青紫的颈部,有一股格外柔和的温暖,“任何处于‘牢狱’里的死神都会被剥夺全部能力,并且受到难以想象的折磨。”
钟偐瞬间明白过来为何格拉兹方才出现的时候脸色那么不好了,“我真的根本不知道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我画它不过是因为——”
“这不是我在意的,”被修泽卡手拂过的地方,淤痕渐渐消失了,疼痛也减轻了不少,“……钟偐,‘牢狱’不是一般死神能够驱动的,不要说拉斐尔,哪怕我和格拉兹都不一定能做到……‘牢狱’对能力的要求非常高——”
原来如此……一声冷笑打断了修泽卡,“你想说,只有那个人才能发动么?”
……就知道,现在的自己无论什么都和那个人脱不了关系……格拉兹之所以会暴怒,修泽卡之所以会等在这里……
都是因为自己用了那个人的力量驱动了这样一个倒霉催的阵……
修泽卡静静地看着钟偐,半晌才说了一句基本在预料之内的废话,“要驱动能够关住格拉兹的‘牢狱’,在我目前知道的所有人里,只有他。”
……
“你到底想说明什么……”钟偐拼命压抑着情绪,然而音调却还是不自觉地扬了上去,“是不是我现在已经无可救药了?我已经被他的能力完全占据了很快就要成为他的一个容器了?……修泽卡,要杀我不用找那么多理由,直接动手就行了。”
“人类果然很擅长自欺,”又是那种冷冷的傲视,就好像人类就真的那么不齿一样,“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你自己其实很清楚不是么?而且你以为影响你的真的只是他的能力?如果你能知道‘牢狱’,就说明连他的记忆也开始逐渐吞噬掉你本身了——”
“那你特么动手啊!现在杀了我,一了百了!”实在按捺不住那股无处发泄的怒气,钟偐已经是濒临崩溃了,“我特么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别再特么折磨我了!求你们痛快一点,抽走我的灵魂毁掉我的躯壳……”
反正像这种毫无存在感的活着也一点意义都没有——钟偐永远都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类……无论死掉或者活着,都没有任何意义……
与其这样被隐瞒被欺骗被折磨,还不如早点结束这些痛苦……
“……你冷静点。”修泽卡一手钳住了钟偐的腰际,手心略微有些灼热,“真难得……骨头裂了还能走这么远。”
腰部的伤痛也很快消散了,钟偐也勉强冷静了下来,嗤笑了一声,“你该不会是……突然可怜我了?……真不敢相信死神居然也会有这种懦弱的感情。”
“只是现在需要你活着而已。”修泽卡语气依然是冷冷的,不过钟偐也没有指望对方能有什么好脸色,“……把那个链子给我。”
“什么链子?”钟偐脑子里还在拼命搜寻什么时候自己有物品和修泽卡扯上了关系,对方已经把拉斐尔给自己的链子从上衣袋子里掏出来了,“……你在这里守着我就是为了拿走这个链子?”
“现在这块石头已经没用了,”修泽卡只轻轻一碰,链子上缀着的黑色石头就已经化成了齑粉,“如果不换掉,现在的你会招来更多麻烦。”
“你们还有多少东西是瞒着我的?”钟偐看着修泽卡很熟练地又镶上了一枚石头,冷笑了一声,“按照你们的思路,说不定这个石头只是为了禁锢我的力量吧……”
抬手将链子扔回了钟偐手里,“随便你怎么想,但是千万不要扔掉它,否则后果自负。”
好一个“后果自负”,说得好像真的是为了自己着想一样……其实还不是特么的都一群冷血——都是可笑地看在自己身体里那个人的面子上……
很显然钟偐的心思被对方看了个透彻,好在修泽卡也大人有大量,没什么表示只是转身要走。
依然感觉自己被深深蒙在鼓里的钟偐忙追了过去,“不觉得在走之前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告诉我么?”
“链子只是为了延缓灵魂恶化的过程……如果你是想知道的是关于嘲风的事,”修泽卡没有回身,只是脚步放慢了些,“最好不要问我和格拉兹。”
“延缓灵魂恶化?我的灵魂在恶化?”不得不说修泽卡有时候还真是惜字如金,就连这样一句废话也包含了太多信息量,“嘲风?那个人叫嘲风?……”
那个让这么多人谈之色变的强大到无法比拟的死神……居然叫这样一个名字……
……嘲风?……这名字还真是……怎么说呢……好古老……
死神的名字不都应该像拉斐尔格拉兹修泽卡这样西化……的么?……本来还以为这么强的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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