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真实的自己暴露给了江远。
他甚至渐渐觉得自己对江远的感觉发生了变化。如果之前他对江远大多数时间态度都很随便、偶尔对江远有些控制欲、尽管思考过程很感性但最后结果还能尽可能理性些,还只是个不痛不痒的“小病”,那他现在俨然已经快发展为“恶疾”了:
虽然他的外在行为上尽量的表现的不那么像个更年期的女人,但他的内心世界已经复杂如气象灾害了。
——他太在意江远了。
他的性欲又开始强烈起来。他见着江远就强烈的想黏在江远身上,而这一般放任自流的发展下来都会变成赤身luǒ_tǐ的接触,接着就是一触即发的冲动yù_wàng。
如狼似虎,恨不得喝血吃肉。
他甚至感到难以离开江远。
以前江远晚回,或者不在家一两天,都并不会引起他太大的感觉。而现在,除了正常的工作时间,甚至有时候是一有空闲时间,他就会想起江远——尽管他不会打扰对方,但这不证明他并不在乎。
他以前认为自己并不粘人,因为腻在一起也没有太大意义。现在理性上虽仍觉得应该各自忙各自的,但是一旦江远晚回,他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家里,那种除了他以外什么也没有的荒芜寂寥的感让他难以忍受;尤其如果时间过长,快到半夜江远还不回来,那种难以忍受会变成不安和恐慌,一点点蚕食着他的思维,像毒药般缓慢的透过血液,扩散到他的全身。
再想到江远若是和上回一样去应酬、与某个小姐上了床——就像他和江远常发生的那种性事一样——他更犹如被磐石压着,然后上面一把利刃直直落下、挂穿。
他也不想像个被丈夫抛弃、在家里苦苦守候的女人一样多心善感,简直愚蠢的无以复加,但他就是控制不住的为此而难受。
要是遇到江远回父母家了,夜晚也同样难熬。他会趴伏在江远睡的那半边床上,看着放在眼前的那墨蓝色的戒指盒,闻着江远残留的味道,想象着江远xìng_jiāo时的样子,喘息着喊着江远的名字自慰。
他不打开戒指盒去看那戒指,是因为对比当初江远郑重的诺言和明亮璀璨的戒指,自己的行为太过龌龊。然而戒指却又一再的提醒他江远所说的那些话,让他感到安心。所以他干脆只看着盒子,也算是有个慰藉。
然而尽管惶然,他却从不打电话催促、抱怨、或让江远赶紧回来。电话里没事时闲扯可以,他却不想因为一己之私干涉江远的太多,尤其在江远上班或有饭局时,打电话很容易误事。
——其实说白了只是怕被江远厌恶而已。
一点点暴露着自己的不堪,一点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试探对方的底线,让自己处于安全线内。
他时常会后悔做出想和江远试一下的选择,因为这让他现在变的多疑、盲目、严重缺乏安全感和理性。然而另一方面,这种一心投入而对方也不离不弃的感觉太过美好,时间如同在无止境的惬意之中浸着。
直到某一天,江远出差,五天。
他对此没太多表示,自然的帮江远简单收拾了下行李,还和江远打趣“你们这其实是打着出差的旗号春游吧”。
其实心里难以克制的惶然。
江远离开的这一天早上亲了亲他,他道别,然后看着江远拎着简单的行李走了。
三月的早晨,晴朗却微凉。
他和往常一样去花店,然后和往常一样一会儿忙一会儿闲的直到晚上。
他有些心慌。其实心跳感觉不出来是否比平时要快,但他静不下来,在花店里皱着眉晃来晃去,每一根神经都不安分着。
郑晓允问他怎么了,他抬头匆匆望了眼郑晓允,摇头喃了声“没事”,接着继续乱转。
等到要回家了,这种情绪越发鲜明,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一边安慰一边斥骂着自己:小时候一个人都能老老实实的,长这么大了难道反而要像小孩一样黏人吗?别蠢了,只是五天而已!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的确不知自己在担心什么。只是江远不在他就感到焦躁而已。
回家变成了一件比学生时代上学还要苦闷的事。上楼的时候他感到犹如即将面临一场大考般慌张。
终于他面临了这场“考验”。
一开门,屋里是走廊灯朦胧映入的昏暗以及无人的空荡。
他整个人似乎也跟着空了。
但他还是进了门,关门开灯。
一切照旧,只不过是他一人而已。
洗澡、洗东西、收拾屋子,忙碌了一圈,等他安安稳稳坐在电脑前、静下来的时候,他才真实的体会到除了他自己身边没有任何人。
整个房里,只有他自己。
以前一个人住时觉得这是随性自在,现在却感到很空旷寂寥。
晚上江远打来了电话,他笑着坦然应答,然而挂了电话,自身的感觉并没有太大的改善。
偶尔江远晚归或不归时也会遇到,但可能因为这次的时间较长,让他很不适,全身都不对劲。
这种状况持续了一晚上,仿佛处在永远完不了的焦虑与混沌中。
晚上他一个人躺在平时两个人躺的床上,想着明天怎么办。
他在想是否该回他爸或他妈那,一个人呆在这儿实在是太痛苦。但一想到去父或母家总会莫名产生的些许局紧,他很快放弃了这种想法。
某根不好的幼芽在黑暗中微微冒了尖儿,与此时感受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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