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喃着“一然”。
他张着口,在那一瞬间如濒临死去的痛苦的兽般发出低吼。发热的紧闭的眼中渗出透满的泪水,再无声的渗入白色的枕头中。
身后的男人只是吟了声更奋力的冲撞了下,而其他的地方被另外两个人上下其手着。没人知道他这一声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只以为他是爽的。
他在云端和油锅间徘徊。
一面舒爽的欲死欲仙难以自拔,一面又犹如有巨石在胸口沉闷的压着,痛嚎般想着“够了,够了”。
他当然不是因为觉得此时的性事够了而想停下。他不会想停下,在达到高潮前,他只想着如何得到更多更刺激的快感。
然而同时他又对这些事,对性,感到愤慨、反感。
他不想再继续。他感到整个人都在被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要将他狠狠地揉成一团,骨折肉裂、分崩离析。
但他在这犹如泥沼的感受中,连挣扎都只是的无力。
十五
似乎已经过了很久。实际上距江远离开也只是三周而已。
陈一然几乎每天晚上都在xìng_jiāo中度过。
有些是陌生的,有些则已经熟识了。
他对外界已经有些麻木了。除了性以外,他很难再对其他产生更多的兴趣。
性事对他也不算是兴趣,只是一种“毒品”而已。
尽管有时感到恶心,但也仅此而已。将反感压制下来,或者性欲克制不住,都可以让他继续放纵于其中。
某天他见到了良生,在酒吧。
是良生主动过来的。而他就窝在角落里,一如既往的沉闷。
良生并没有很聒噪,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静静坐着,偶尔提起一两句,都是些调剂气氛的无关紧要的话,而他只是闷闷嗯一声,或直接不吭声。
之后良生又问了几句他的情况。他终于开了口,简洁的答了几句,却明显不愿多说。
良生就继续陪他坐着。
他的情绪渐渐缓和了下来,心里感谢良生的理解。
等他缓和够了,他把酒杯里的酒几口喝完,杯子往桌上一搁,淡淡道:“去上床吧。”
良生看了看他,不疾不徐的喝了口酒,然后缓缓道:“我觉得对比起上床,你应该找人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他有些不悦。
良生有些无奈的耸肩,“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你得让我把酒喝完。”
于是他就静静坐着,等良生喝完。
良生似乎一点都不急,慢慢悠悠喝着。
陈一然则渐渐有些不耐烦:“你赶紧喝,要不然我把酒扣你头上!”
良生笑了起来,“你终于有点反应了。”
陈一然有些恼,觉得自己被戏弄了。
良生笑着,没再多说。但这回几口把酒就喝了。
之后两人在附近宾馆开了房。
陈一然进了门就先摘了戒指放在床头柜上。良生看着他放下戒指,表情有些微妙,却没问什么。
空调开了暖风,之后陈一然和良生先后洗了澡。等陈一然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良生已经赤裸坐在床上等着了。他看到陈一然赤身luǒ_tǐ的出来,先是一愣,然后直起了身子难以置信的皱了眉:
“你身上怎么了?!”
浅色的肌肤上有不少淤青,还有地方磨破了皮,隐约能见到捆绑的痕迹。
而他们上回做的时候,这具躯体还干干净净,没留任何伤痕。
对比起良生的大呼小叫,陈一然并没有多大反应。他知道良生再说什么,于是淡淡答道:“没什么,只是玩的有点过了。”
说罢,他爬上了床。
“这叫有点过了?!”良生不由低呼,然后皱着眉,伸出手轻轻拉过陈一然胳膊,看着那些淤青,拇指小心的拂过,“……怎么弄成这样。”
陈一然静静注视着良生,垂了眼睑,抿了唇,表情有些复杂。
“你要抹些药。”良生低声认真道。接着顿了下,松了手,“算了,明天我给你抹吧。你伤成这样,想必自己是不会去抹的。”
“……不用。”他说。
他莫名感到痛苦和干涩。
良生搂着他的肩将他揽了过来,他顺从的挪了过去,张开腿,跨坐在良生腿上。
“疼了告诉我。”良生低声温和道。
“不会。”他说。
那些疼痛只会让他感到亢奋,而不是痛苦。
“那种东西玩久了会迷失自我,你应该克制些。”良生皱了些眉看着他,搂住他了腰。
他静静看着良生,环住了对方的脖子,没吭声。
他知道良生是指什么:。他在网上见过这类的帖子和案例。这种飘渺的过分愉悦的刺激会让人上瘾,以至于一般强度的让人没法满足,从而让人抛弃一切去追求更多更强的欢愉。
调教后,就像性奴那样。
听起来自己也反感,但事实上,他知道他正在一步步的舍弃身边灰白的事物,而迈进这浑浊的泥潭。
他搂住了良生,身体贴在对方身上,一边缓缓和对方摩擦着,一边望着在灯光晕染下昏黄的墙面,缓缓道:“……难道这样就不会迷失了吗。”
他踏出这一步,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
尝到了甜头,他停不下来。
良生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开始轻吻舔舐他的脖颈。
这是人的本性。
他微蹙了眉,有些失神的望着远处,眉眼间是克制不住的情欲。他紧贴着对方,一边摩擦着,一边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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