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那个时候阴冷的要命,然而想起来拾狐还是会觉得心中暖和的紧,欢喜的紧,两人从牙牙学语,到垂髫小儿,再到清纯少年,后来混在一起。
怎么可能只是一番春风渡?感情就潜在十指之中,切断感情,便是毁了十指,而,十指连心。
拾狐的死,就像是从他身体里取走了一根骨头,还是最重要的骨头。他从此只能当一个残疾人,一生一世都不能完好,都不能在这个世界站起来。
没了拾狐,站起来做什么。
他还记得两人去乡下的庄园夏日避暑,躺在一张椅子上;冬日避寒,将炉子生着,外边都是雪,两个人就躲在屋里玩闹,拾狐病了梁明轩就讲自己的身体在外边放着凉了,然后进被窝去让他抱着,汗湿了便给他擦汗,像是自己才是那个小厮一样。
那些记忆还是鲜明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有多好我心里知道,我不怨他。”魂体的拾狐全身散发着温暖的白色,“我这便要归去了,谢谢你,琴师。”
谢行止和师父目送他离开,两人盘坐下来,将琴放在双膝上。
聆耳细听,天地奏起的音乐,也是在怜惜这个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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