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能明白,还白白让他心里不痛快。
于是,在儿子充满希冀的小眼神下,小粑粑艰难地点头,“你是我生的。”
米奥尼尔立马眉开眼笑,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老爷和室长同时松了口气。
室长挑剔地瞪着那幅搔首弄姿的公主照,都是心血来潮的隆梅尔爷爷惹的祸。
三、
夜里,在大粑粑温和的声音中睡去的米奥尼尔发出细细的呼噜声,威克多合上书本,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手中的魔杖轻轻一挥,房间里的灯光全部熄灭。儿童床上方的蝙蝠风铃徐徐转动——具备基础的防恶咒功能;架子上的玩具们也逐一陷入梦乡;从小爸爸那里继承下来的玩具兵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荷枪实弹地顺着架子爬到地上,开始每天夜里的例行巡逻……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唯独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渡到米奥尼尔枕头边的毛团成了安详夜曲中的不安定因素,此时它翻着肚皮,翘着小短腿,呼呼大睡。
威克多几次想把它丢到地上,都因为毛团那股渴望与米奥尼尔亲近的姿态而放弃初衷。大爸爸考虑片刻,摇摇头,关上门,离开了儿子的房间。
睡梦中的毛团幸福地淌着哈喇子,蹬了蹬小脚丫。
威克多回到房间的时候,海姆达尔正舒服地在双人床上打滚,见到老公满腹心事的进门,还以为儿子那儿出了问题,立马翻身坐起,紧张地问,“怎么了?”作势就要下地去看看,被威克多拦住。
“没事,”威克多说。“没想到你把那只毛团也带回来了。”
海姆达尔很惊讶,“你看见毛团了?”
“都睡到米奥尼尔床上去了。”
“我明明把它塞在行李箱里,还用咒语封着……”
威克多见怪不怪的说:“一般咒语对黑魔法生物不起作用。”
海姆达尔不是没有想过,但不知道它竟然这么牛。
“儿子没事吧?”海姆达尔不放心的问。
威克多微笑,“没事,还打呼呢,听希娜说昨晚兴奋了一宿,今早天一亮就爬起来了。”
海姆达尔有些心疼,“希望他尽快习惯这样的生活。”
威克多没说什么,亲了亲海姆达尔的嘴唇,走向盥洗室。等老爷从盥洗室里出来,卧室里只有床两侧的床头柜上的灯还亮着,他走到床边掀开被子。
海姆达尔强迫自己的视线不离开手中枯燥的魔法史笔记,说:“我打算下个星期去大卫.戈麦斯的梦想炼金术研究所看看,昨天早上收到研究所寄来的邀请函和戈麦斯研究员的名片。”
“我和他有信件往来。”威克多靠在枕头上,目光上抬,落在壁炉上方的公主照上。
“什么时候?”
“就是最近。”
海姆达尔想了想,问,“那天以后?”
威克多点头,“扬库洛夫斯卡家的诅咒有些眉目了。”
“你祖母告诉你的?”
“不是,我去找了扬库洛夫斯卡家还健在的老人。”威克多之前没有当着海姆达尔的面说起过与祖母有关的任何话题。
“诅咒是怎么回事?”海姆达尔对那所谓的诅咒仍然半信半疑。
“扬库洛夫斯卡家似乎并非唯一遭到诅咒的巫师家庭。”
事到如今,海姆达尔已经学会不去惊讶了,这事真够一波三折的。
“扬库洛夫斯卡家的祖先到底为了什么被诅咒?”海姆达尔说。“如果能知道缘由,也许还可以想办法追溯。”诅咒是一种十分特殊的魔法,在找不到施咒者又无法得知诅咒本身的前提下,了解事件的来龙去脉再对症下药恐怕是唯一可行的法子了。
“老实说目前还没有完全掌握情况,不过从扬库洛夫斯卡的老人们讳莫如深的态度推断,是一件不怎么光彩的事。”威克多头疼的叹气。
海姆达尔小心的问,“有多不光彩?见财起意,杀人越货?总不会是挖人祖坟吧?”
仔细观察了威克多的表情后,海姆达尔咋舌,“还真是杀人越货啊……”
威克多揉着眉心无奈苦笑。
换句话说诅咒实际上是罪有应得,老一辈作孽,连累子孙后代遭罪。
看得出这个发现让老爷很不好受,海姆达尔连忙转移话题,“你从戈麦斯研究员那里得到什么启发?他有没有提供你好的建议?”
“我之所以和他联系不是为了向他请教诅咒消除的方法。”威克多缓缓道。
“那又是为了什么?”海姆达尔问。
“戈麦斯家的先祖和扬库洛夫斯卡家的先祖一样,当初都是团队中的一员。”
“团队?”
“我怀疑他们有一伙人,因为某件不愿提及的事同时受到了诅咒,这些人相互认识,拥有默契,心照不宣。假如这个推测成立,他们之间肯定存在某种联系,即使表面上看来相隔千里、毫不相干,私下里绝对有不愿意让他人知晓的关系存在。”威克多沉吟道。“我查过祖母的通信记录,她每年往世界各地寄送的圣诞贺卡数量庞大,其中一小部分地址我从没见过,我正在追查这些地址的详情。”
“你可以问你的祖母。”海姆达尔提醒。
“她大概不比我知道得多。”威克多摇头。
克鲁姆老夫人显然是那种在家被父母宠爱,出嫁后被丈夫全心爱护的幸运女人,所以说话做事相对情绪化,性格倔强,不轻易妥协,也因为此稍有不慎就容易钻牛角尖,久而久之变得自以为是,冥顽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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