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地。
宗凌当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得逞,当下便在漠州驻扎下来。
何大富脸皮再厚不好直接赶人,只能暂时接受这个跟宗凌一半一半的局面。
当晚,宗凌正在灯下看军情图,忽听亲卫来报:“将军,有位姓凌的公子求见。”
“谁?”宗凌对这个姓氏毫无印象。
“那位凌子兮公子自称是何将军的谋士,说还是将军您的故人,希望能见您一面。”
宗凌在脑海中思索了一番,还是没想起什么姓凌的故人,便问:“他人在哪儿?”
亲卫:“就在营外。”
宗凌披了铠甲,缓步走出大营。
皎洁的月光下,一位少年青衫玉立,背对着宗凌,正在望月沉思。
听到脚步声,他立即转身,朝宗凌低头拱手:“子兮拜见将军。”
这个声音有几分熟悉,宗凌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那人,不知怎么的心突然一跳。
果然,那人抬起清俊的脸庞,澄澈的眸子仿佛另一道月光,轻柔而专注地落在宗凌身上。
“哥,好久不见了。”
宗凌和他隔了一丈远,像是隔了一段被深埋的记忆。
时光在交织着血与火的长河里匆匆流过,一转眼,五年时间过去了。
第七章宗凌的场合(七)(抢走我的俘虏是不是很给你爹长面子?)
月光下的两人彼此遥望。
“……宗真?”宗凌看了他好一会儿,继而眉头一紧,低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昔日的文弱少年长大了不少,身高快追上宗凌了,但添了身高却没添肉,看起来还是偏瘦。
战乱时期,像他这样皮包骨的人很常见,不过宗真虽然看着清瘦,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那股读书人的气质却与别不同。
不知他这几年经历了什么,以往脸上那种怯生生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深藏于胸怀的从容和自信,纵然他习惯掩藏锋芒,但眼里那抹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的光彩却是骗不了人的,至少骗不了宗凌。
“哥。”宗真望着他,眼神一如从前的专注和虔诚。
宗凌把视线移开,投向了别处,淡淡地提醒:“别这样叫,我已经不是你哥了。”
宗真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眼也不眨地自顾自说道:“我之前找过你,但你不愿意见我,我联络不上你,只好去投了何大富帐下。自从知道你想来漠州,我便能猜到今天的结果。哥哥那么厉害,阿鲁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此人胆小怕死,多半会弃城而逃,哥哥想生擒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我游说何大富出兵,本意是想助哥哥一臂之力,顺道借此机会来见你一面。”
他这么一说,宗凌倒想起来了,先前北上的时候,他经常会收到自行前来投奔的民间义士,只要是姓宗的都被他赶走了,没想到,这里头竟有一个宗真。
“何大富坐拥寒州,手握数万精兵,放眼这个乱世,能跟他匹敌的人不多了,你为他办事,想必很给你爹长面子吧?”宗凌面露嘲讽,同时在心里涌起一股怒意。
这么多年了,只要一想到宗仕林看向自己时眼里的那一点鄙夷,他依然觉得怒火中烧。
这五年来,他风里来雨里去,一次次从敌人刀口下捡回性命,硬生生从这个乱世中杀出一条路,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他流再多的血、再多的汗,居然比不过宗真的一个计谋。
他说何大富怎么突然变聪明了呢,居然能这么“巧合”地赶来到漠州,还从他手里把阿鲁抢走了,原来是得了宗真的指点!
宗真真是成材了。
从小到大,宗真都是宗仕林眼中最骄傲的儿子,被赋予了振兴家族的重任,而宗凌只是令家门折辱的不肖子。
宗凌看不惯宗家一门书生的论调,为了证明宗仕林的看法是错的,他做了很多事,试图改写自己的命运,而今天宗真的出现,却像是一股来势汹汹的浪潮,瞬间将爬离污浊沙滩的他推回了原处。
还是比不过吗?宗凌看着宗真,不解地想他究竟为何存在,为何要一直挡在自己的面前。
宗真自然听出了宗凌话里的讽刺,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一直锁定在宗凌身上的目光,道:“何大富坐井观天又贪得无厌,哪里比得上哥哥半分?哥哥若是还在为父亲的事介怀,其实……其实他……”
话还没说完,宗凌就粗暴地打断了他:“别在我面前提他!”
宗真适时住口。
他见过宗凌失控的样子,知道亲生父母的事一直是他心里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当下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将袖子里的手指收得很紧,像是在隐忍着某种苦楚。
“我刚才说过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宗凌道,“何大富想从我手里拿下漠州,一定会派你来当说客,我们立场不同,从今往后便是对手,你最好不要随便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不会再跟你客气。”
撂下一句话,宗凌抬脚便要走,宗真急忙喊住他。
“哥!等等!我有话要说……”他眼里飞快地闪过了一丝痛苦的神情,随即便强行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迅速组织语言,对宗凌正色道,“何大富今夜收到一个消息,帝都那边扶持了一个皇室旁系的孩童做皇帝,打着驱除鞑虏的名号召集了那些不安好心的诸侯。不管他们内部如何争权夺利,表面上是一致对外的。阿木达要面对一个集结了中原绝大部分兵力的帝都,这么久了还拿不下来,他多半会选择撤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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