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颜走进那夜里未打烊的首饰店,在里头挑了会儿。柳姑姑在外头帮她望风。掌柜的打着哈欠,等她挑了有一阵,问:“姑娘究竟想要什么样的?俺家店小,若没有姑娘喜欢的,姑娘可以留个字款或口信,改日店里有再通知姑娘。”
这话正是花夕颜要的。从袖口里取出一块金锭,放进掌柜的手里:“麻烦掌柜的,去个地方帮我取样首饰。我要的首饰,只有那地方有。事成之后,酬劳加倍。”
金晃晃的金锭,让掌柜的闪瞎了眼睛,点着头:“姑娘放心,明日小的就帮姑娘取回来。”
花夕颜做完这事,转身走出商铺,与柳姑姑汇合,坐上马车,返回宫中。
回到宫里,才知道,圣上那夜与她在公主府分开之后,一直未归。
小吃货和小皇子,一个娘去参加灯会,一个爹,听说也乔装出宫了。虽然小吃货看不惯小皇子想抢自己娘,虽然小皇子知道小吃货处处警惕自己,但是,这不妨碍这两个年纪差不多,长相又一样宛如兄弟的小朋友,每天白天晚上,都几乎相处在一起。正印证了他们的爹娘不约而同,不知不觉做出来的本意。
照常,夜里,小太子爷,又提了点心,到小吃货屋里贿赂坑蒙小吃货了。
今儿太子爷提的是水嫩的荔枝果。小吃货吃得满嘴香喷喷的,水渍直流于嘴角,对太子爷说:“我知道你想讨好我娘,但你是不是傻的,讨好我娘怎么不送东西给我娘吃,总是送给我吃,不知道我讨厌你吗?”
黎东钰将自己的手帕丢给他擦嘴,优美的小唇角似笑非笑:“我喜欢你娘,但是也喜欢你,当然要送东西给你吃了。”
“你喜欢我?”小吃货吃着东西撑得两个脸颊成包子状,不可置信地抹下小鼻梁,“为什么?”
黎东钰当然不能直说,因为觉得你像我弟弟一样。冲小吃货神秘地勾勾唇角,咳声嗓子:“上回,我说想请你去骑小白马,你说不去。”
“你说你家小白马?”小吃货翘起鼻子,看着对方的白鹭不知为何又追着他的小猪妮妮啄脑袋,想到自己曾经也被这白鹭啄过脑袋,正好一块说了,“你家的宠物一个个和你一个样,公主病。有什么好稀罕的?骑马谁没骑过,有本事,像我和我娘,在乡下骑过水牛,你骑过水牛吗?”
太子爷的眸子里便是闪过道光,眼见这小子上套了,慢悠悠道:“水牛我是没有骑过。但是,我知道有一样东西你肯定更没有骑过。”
“有什么是我没有骑过的?”小吃货果然不服气。
“你跟我来。”
小吃货砰跳下椅子,尾随小太子爷走了出去。
黎东钰冲跟随的奕风使了个眼色。奕风点了头。一辆宫轿随之停在了屋门前。黎东钰上了轿子,小吃货左右看看,一瞬间,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又要被这太子爷坑了,坑去哪里卖了。
“进来吧,木木,我答应过你娘,不会伤害你的。”黎东钰对他招招手说。
小吃货想,自己难道会怕他?自己要保护娘呢,哪会怕这个小子?不要说他是太子爷,他爹是皇上都不怕。
大摇大摆随他上了轿子,翘着小鼻孔说:“那日,我娘让我假装成你带我娘出宫,没人怀疑过我。你若想害我,我就假装成你,害回你。”
黎东钰一把拉住他一只小胳膊,将他拉在自己身旁坐下,唇角的小酒窝清浅地笑:“你想假装成我没有关系。但是,我不能因为你假装成我,害到因为我而你要接受到伤害。”
花木容转回头,看着他和和气气的笑容,突然觉得,除了他像他爹一样坑蒙过他以外,这小子笑起来,其实有点像自己的娘,很温柔,很宽容。
记得这小子的舅舅对他笑时,他也觉得很像娘。
小吃货心里纠结了,这小子为什么一面像魔鬼,一面像天使,让他怎么办才好。
轿子起驾。
不知这轿子是走了多久的路,小吃货吃完东西要犯困,不会儿,眼皮打架,头一歪,磕到了对方的肩头上。黎东钰低下眼角,看着这张与自己几乎一样的小颜,轻轻地举起手指尖,抹去对方嘴角边吃剩的东西。
这孩子,让他心疼。
可能父皇看着这孩子也觉心疼吧,特意每日让御膳房准备特别好吃的东西,给这孩子吃,对于提倡宫内自己首先要勤俭的父皇来说,是唯一的破例了。
没有人知道这孩子与他什么关系,父皇也不知道,父皇的迷茫彷徨,从那一夜里父皇与她进行的谈话,他都能体会得到。所以他想,这世上,有一个人,或许是能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今晚,他就要带这孩子去问问那个人。
说起他要去求教的这个人,是不是叫做人,还不好说。只知道“这人”的年纪,有几千几百岁的年头了。不过,灵宠计算年纪的年数,与人类又有些不同。
奕风守护两个小主子的轿子,直到轿子进入了一个类似地宫的地方。但这个地宫,绝对是超乎人们所想。这里头,不仅有玉石劈成的台阶与街道,有横跨水流的九孔长桥,宛如彩虹飞过地中,地宫里建筑的宫殿,与地上的宫殿一样金碧辉煌。
花木容是被水流声给惊醒的,当即坐正了身子问:“这里是哪儿?”
“麒麟的居所,父皇和先帝他们给麒麟建的神殿。”
“麒麟?”
眼看小吃货一幅迷茫的模样,黎东钰慢慢解释道:“你忘了?张太傅在课上刚和我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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