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姑让其她宫女都退下,走到胡太后身边,摇了摇头。
“没回来?为什么?没人知道他去哪儿吗?”
“我们的人只有在城门,圣上没有进出城门的话,追踪不到。”孙姑姑说到这,安慰她说,“太后,您下去再睡会儿吧。奴婢看圣上只是心情不好,想在外面散散心。圣上是必须回来主持朝廷的,等会儿圣上就回来了。”
“哀家要喝药,不然睡不着。”胡太后说。
孙姑姑立马去取那一早煲好的,已放在桌上的中药。
胡太后接过药碗,望着浓褐的中药汁像出了神。
“太后?”
“哀家心神不宁,昨晚上,他怎么就去那地方了呢?以前他都从未去过。在他打开棺材的时候,哀家一下以为,里头的人会突然跳出来对着哀家——”胡太后端着药碗的手一刻抖如秋风落叶,胸口起伏。
孙姑姑正欲帮她拍背,突然听窗口一道风吹来,哎,是没有关好窗吗?于是走过去关窗。等她两只手将窗关好,骤然听背后一声啪啦,惊倒她即刻转回身。
只见,地上是一片片药碗的碎片,胡太后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指到前面,嘴唇发紫,抖着:“你,你,你——”
孙姑姑顺着胡太后的目光望过去,看到屋内不知何时出现的女子,见这女子穿着锦衣华服,是东陵最尊贵的国服,头上戴着那九凤珠钗。这支钗子,在这个国家只有皇后可以戴。因此不用多久,孙姑姑两个膝盖头跟随胡太后一块打起了寒战。
是她们在做梦吗?
眼前出现在她们面前的人,不正是昨晚上她们刚在棺材里头见着的人?
七年前应该死了的人!
女子那双安静高贵的杏眸,望到孙姑姑。孙姑姑刹那之间,只想到了当年自己第一次见这小姑娘时的情景,当年还是太子的黎子墨要她给这小姑娘行尊礼,她服侍太后已久,自然心里不是很愿意,小姑娘只用一个眼神,让她两个膝盖心服口服地跪了下来。
“皇后娘娘——”孙姑姑把头磕在了地上,身体像患病的人打起了摆子。
胡太后听见皇后两个字,喘的益发厉害,口唇紫绀,是吸不到气了:“宫,宫皇后——”
“是臣妾,太后娘娘,臣妾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女子面朝胡太后行了个万福,抬起头,像是很吃惊太后的样子,“太后娘娘,您这身子是怎么了?臣妾七年没和太后见面,太后怎病成这样?臣妾与兄长学习过医术,略懂一些,不如臣妾帮太后把把脉。”
见她靠近,胡太后往床榻后面退着,摆着手:“不,不需要,哀家不需要——”
孙姑姑心脏激烈地收缩,感觉精神都被心脏震到模糊了,抬头见着胡太后头发凌乱,目光涣散,是比她更像疯婆子。被那女子突然抓住一只手臂,胡太后一声惊叫,像是被什么咬到了心脏一样。
伴随太后的袍子一只袖筒往上挽了起来,一个鲜红淌着血样的印记在胡太后的手臂上赫然出现。胡太后见到自己手臂上出现的印记,瑟抖的身子咳一声,满口的鲜血喷了出来。
【68】相认
打更的梆子声,噔噔噔,一声又一声,悠长地回响在宫内。
孙姑姑看见胡太后吐在地上的血花时,只觉眼前一黑,也要晕死了过去。一道冰凉的声音凉凉地扫过她耳畔:“不让太医过来吗?太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儿,只有姑姑一个,若问起太后娘娘是谁害的,姑姑怎么办?”
身体打个颤,孙姑姑把头磕在了地上:“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额头用力地在坚硬的玉石上,须臾,她满面都是鲜血。湿漉漉的血流模糊了她眼睛,抬起头时,见屋内空无一人,窗门紧闭,只余地上一道风儿,似乎泄露了她刚才做的不全是梦。
卧榻上,胡太后软绵绵地斜躺着,气息虚弱,衣服上全是血。孙姑姑急忙站起来,推开门,喊:“快来人!请太医!太后娘娘不行了!”
那时候,一缕东方升起的光线,刚破过云层。胡太后病重昏迷的消息,很快从宫内传到了宫外。
话说,金素卿本是想借住在公主府内的,但是,长公主这人八面玲珑,不想得罪任何人,当然也不想得罪圣上,就此婉拒了她。在胡太后安排之下,金素卿秘密住进了孙府的别院。
金素卿想,昨晚,灯会上长公主没能将黎子墨骗来,但是以胡太后的本事,与之前许多次一样,至少能让她与黎子墨见上一两面。她不急,没什么好急的。都这么多年了。将近二十年了。从第一次他随先帝到西真到访,他奉先帝的命令带了礼物送给她,那是他随先帝初次出猎打到的一只鹿角。到如今,这个鹿角被她做成哨子带在身上。
貌美如仙,血脉是天潢贵胄,地位是未来的龙尊,几乎完美的男子,不说她喜欢,她母亲都喜欢的很。她母亲自己都曾说,若不是自己年老了,都想废了她父皇,追求龙尊。
可惜,他一国太子,她一国皇长女,本当门当户对,她几乎是等着他来迎娶她,因为这桩联姻的婚事对两国有利,她母亲都以为没有理由有人会拒绝。但是,到了她及笄那年,突然传来的是,他在国内立后了,娶了本国的一女子为妻。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宫家女子还真是厉害。凭着自己父亲兄弟,都是两代皇帝倚重的重臣,得以与黎子墨频频见面,这么的,把他的心夺走了。
没想过自己会有哪里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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