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颜就此刺探了声:“西秦作为东陵的贵客,入京理应百姓朝拜,文武百官迎接。”
“嗯。明儿朕的姑姑回京时,是有这礼遇。礼部的人都安排好了。”黎子墨道。
秦王这是和宁王妃兵分两路,一个静悄悄进京面圣,与皇帝商谈机密。一个作为出嫁女子第一次回到娘家,娘家隆重欢迎,表示对其的宠爱程度,同时威慑秦国夫家。
一步一步都是棋,都是谨慎安排好的。所以,外头的人再怎么疯传谣言,长公主再怎么不情不愿,都抵不过皇帝的一个心思。皇帝大局布置好,不容任何人毁坏半分。
花夕颜心底喟叹,想长公主和陈氏把希望寄托于她这儿,真是高看她了。若她真能影响这男人真正的心思一分,不,恐怕天下无人能。只能说所有人都高看她了。
见她默声,黎子墨微微勾起了唇角,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印在眼角里,问她:“皇后以为秦王殿下如何?”
这是要她夸夸秦王吗?也是,如果两家真决定联姻了。到时候,女方的工作,说不定重中之重全落在她肩头上了。而且,她也要在秦王面前夸夸黎季瑶。
媒人,这是皇帝指名道姓要她做媒人了。
花夕颜轻笑一声,说:“秦王殿下据闻在西秦受到万民爱戴,德望齐名于先祖。今儿臣妾一见,却只觉得秦王殿下美若天仙,哪个女子能不寄与芳心。”
她这话,俨然深得在座的男子欢心。几个人,全都齐声而笑。
云尘景的扇子,啪嗒啪嗒飞摇着。他刚在宫家坐着呢,突然听见宫里来话,让他到宫里。可见,黎子墨知道他冲这儿来找黎季瑶了。
黎季瑶怎么说好呢,瞧这天真烂漫的小妮子,应该是对自己要嫁人的事都懵懵懂懂的。但是,不能说黎季瑶完全是个傻子,身在帝王家,怎能不知道自己的命运系挂在谁身上。
以前,黎子墨是私下问过他意见要不要娶这个小妮子为妻,因为长公主一直打的都是这个主意。后来他想想算了。是由于他很清楚这小妮子怕他怕到要死。
对于黎季瑶,多是一种对于小孩子般的爱怜吧。
现在,这个从小也算他们看着长大的小孩子要嫁人了。内心里存有几分感伤。
花夕颜见他们一个个眯眼的,闭唇的,笑而不语的,尽是一个个像蒙了面纱的美人似的,心里头不禁做痒,挺了挺腰板,说:“臣妾是觉得,秦王殿下和郡主是一对璧人,才子佳人,让人看着都赏心悦目。只是,长公主生怕女儿嫁的远——”
黎子墨打断她话,声音里似有些意味:“朕有说过让郡主嫁秦王吗?”
每个人都是这么传。花夕颜微微垂眉:“圣上是没有提过这事儿。臣妾自己也是想,郡主年岁刚刚好,为郡主的婚事着急时,不由自主——”
皇帝皇后搭台的戏台都是这么唱的。坐在这儿听的人,也都心里分明。
黎子墨点点头,说:“郡主是朕,最亲近的妹子了。因为朕本人并没有同胞亲妹。同时郡主是长公主的掌上明珠。天下无数公子,都有向朕求娶郡主的愿望。可朕不能委屈了这个与朕最亲密的妹子。要她嫁的话,朕肯定要让她嫁天下最好的男子。”
黎季瑶只有嫁的好,才能圆满了他的雄图大略。
花夕颜心里头又一声喟叹。
李顺德这时,帮她找好了鞋子,但是瞅不到时机让她穿上,这不,站在边上干着急。
默默无声,美得像个闺秀似的秦王,突然轻声插进来一句话:“皇后娘娘不是有点事要办吗?”
另外两个在座的男子都愣了下。花夕颜懵了会儿,是想另两位都没能看出她的猫腻,怎么就他能看出来了。
是看出来的吗?
他那双眼睛。
顾不及她多想,旁边另外两双眼睛,经秦王这样提醒之后,很快落到她脚上。见她竟然赤脚,而且刚应该是走到楼下再走上来来回走过一趟了。云眉下那双望着她的墨眸,沉了沉。
倒不是怨她失礼,这本身算是私人会面。而是怨她这脚冰凉冰凉地踩在地上,他看着都心疼。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搞到自己没穿鞋子,但是,她完全可以和他说一声。
接到他像怨女似幽怨的一记,花夕颜赶紧起身,绕到屏风后面,穿上李顺德拿来的鞋子。在坐在凳子上穿鞋的时候,能听见屏风外头他们几个人不时传来的话。
只听云尘景怕是早按耐不住了,打趣地问起他,这地方是不是所谓月下情人私会的场所。
若论往常,无论他听到谁这话,八成都要恼的,但是,今夜既是他有意安排,没有借口,坦言道:“朕与皇后在这里培养感情。当初,朕与皇后刚大婚时,虽说早已认识,但做夫妻毕竟与以往不同。婚后自然两人之间要多磨合,多交流。找这地方让秦王和朕的皇后见面,也是朕想和秦王殿下表达的意思。”
表达什么?婚前感情不好不打紧。婚后注意培养就行了。
花夕颜听着都真心佩服这古人的思维了。先婚后爱,其实在古代才叫做典范。
秦王殿下是做出深有感触的表态:“圣上的用意,本王都谨记于心。”
花夕颜穿好了鞋子,从屏风后走出来,向贵客深深地鞠躬以表歉意,抬头时,不免好奇地问一句:“不知秦王殿下是如何得知的?”
秦王李莫庭抬起秀颜,对着她,一双美目像是几分传神,但是,美归美,终究是露出了一些端倪。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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