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爷在病养中,情况不明之前,是不让任何人见的,包括长公主在内。那些人,只好把长公主送到了花夕颜的客房。
长公主与李丽华前脚刚踏进花夕颜居住的院子,后脚,一样听闻消息急匆匆赶来的黎季瑶,冲进了院子里,叫:“皇嫂呢?”
母女突然面对面遭遇。长公主与黎季瑶一块都愣在了原地。
夹在中间的李丽华,突然感到一阵尴尬,恨不得有条缝让自己藏进去。
“长公主。”黎季瑶吸口气,像是平复下心情后,向长公主福身。
长公主看着女儿,忽然有种恍然一梦的感觉。想那年头,在她膝盖边玩闹嬉戏的孩子,一瞬间,嫁了人不说,是整个人都变成了另一个样。
一个以前任何事都倚靠自己的孩子,突然变成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是要比她更有权更有势,长公主心里某处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和之前看不起的妹妹突然爬到了自己头上的感觉差不多。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长公主而言,似乎没有这种说法。即使青出于胜于蓝,既然是自己的女儿,当然无论出嫁没出嫁,都应该听她的话。
花夕颜从窗户眺望出去,见到长公主母女冷硬地立在院中,之间的气氛说不清的尴尬冰冷。这让她想起了之前宫夫人与自己闹的那场别扭。一个掌控欲很强的母亲,是很难接受女儿突然自主起来的变样。
柳姑姑接到花夕颜的命令,请她们三个人进屋。
在院子里僵立的三个人,这才都移动了步子。
进到屋内,几个人,依次坐下。长公主先开口:“臣妾听说太子殿下病了?”
花夕颜淡淡道:“是小事而已,不需挂在心上。”
这话不止对长公主说,也是对其他来问话的人说。
小太子爷的情况还摸不清,多说无益,除了令自家的人恐慌,让对方得意嚣张。
几个人默坐。默了一阵,长公主实在忍不住,提起:“今儿我带郡主在外头走了一圈,郡主对于南隅国的剑士十分钦佩。”
南隅国剑士?花夕颜与黎季瑶,两人皆一愣。当然,都知道李丽华是来找乘龙快婿的。但是,找到南隅国去,是不是太偏僻了。
长公主当然不同意她们的话,拿出刚自己和李丽华说过的:“圣上早有一统天下之心,臣妾相信,圣上一定对与南隅国联姻一事,思谋已久。”
是,他是有野心。花夕颜相信这点。但是,联姻不同于去找一个南隅国的剑士,哪怕那南隅国剑士再厉害,都不是属于南隅国的皇亲国戚,联姻没有任何意义。长公主这话只不过是找借口。再说了,南隅国的剑士会愿意入赘到东陵来给一个郡主做牛做马?
花夕颜想想,都觉得长公主和李丽华这念头岂止是荒诞可笑。
黎季瑶则心直口快地开口了:“既然号称第一剑士,想必在南隅国内也倍受皇室喜欢,入赘到东陵入住郡主府,怕是委屈了。”
长公主一听女儿反驳自己的话,心中都亦觉气愤,道:“怎么委屈?怕委屈是不是?那不简单。到时候请圣上下令,扶丽华郡主为东陵公主,嫁进公主府还会委屈吗?”
这郡主升为公主,说升就升?怎么可能?
花夕颜皱了眉头。
黎季瑶只是怕长公主这样荒诞的念头无止境下去,难保会得罪皇帝,说:“赐公主封号之事,事关重大。再有只是南隅国的剑士,又非嫁,而是招婿。恐怕圣上要下达这道谕旨不容易。”
这话一出来,长公主和李丽华同时感到委屈了。这算什么?你黎季瑶就能升为公主,凭什么我李丽华不能。
长公主不客气地回女儿的话:“不要以为你嫁了秦王可以作威作福了。秦王也不过是西秦的一个王爷而已。你在西秦,还得靠二公主扶持呢。”
这话是连花夕颜都听不下去了。长公主这样一说,岂不是当着李丽华的面,怂恿李丽华向自己母亲告状,说黎季瑶的不是。二公主和黎季瑶一样重要,都是东陵的棋。长公主为了自己的情绪,挑拨离间。
砰。
花夕颜叩了茶盅。
底下人都震惊,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花夕颜锐利的目光扫到长公主脸上:“不说圣上同意不同意,如此荒诞之事,本宫也绝对不会同意。”
长公主脸色一白。
李丽华抬起眸子,紧紧夹着睫毛,以一种复杂的情绪看着她。她这是在维护黎季瑶吗?
花夕颜道:“如果郡主有意想为国家付出,到时候,圣上定会为郡主觅得一件好婚事,对方身份地位,肯定是比南隅国剑士更高。届时,郡主肯定是会作为公主风光外嫁。”
李丽华可没有想过远嫁到南隅国那样的地方去,听着花夕颜这话只觉得四肢都发抖了,说:“臣女,臣女一心是代替母亲留在东陵效力的,没想去到东陵以外其它国家。”
花夕颜淡淡地道:“郡主既然都心里向着东陵,嫁不嫁在东陵,也就无所谓,只要有颗东陵的心就成了。想必圣上也这么以为。”
李丽华和长公主都吞着口气。到这会儿,她们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把自己都看得太高傲了。真以为自己在东陵很了不起似的,能拿自己婚事来挟持天子。难道不知道天子最痛恨被人挟持吗?
花夕颜不怕把难听的话说给她们听,免得她们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到外头随便找个男人,损了东陵的名声。看看可以,但是,不要胡思乱想。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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