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这陈友峻是多好的一位公子,与齐老爷脾气对头,深得齐老爷的赏识和欢心,甚至让齐老爷萌发了要让陈友峻当女婿的念头。但是,齐老爷给陈友峻开的绿色通道,并没有得到女儿的赏识。齐云烟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陈友峻上齐家的门。让齐老爷彻底恼火了。
“陈大夫哪一点不入你眼了?”齐老爷记得那天,忍无可忍之下,他冲自己心爱的女儿拍了桌子吹了胡子。
父女关系,这么多年来,是第一次齐老爷对女儿发了脾气。齐老爷自己都心疼到要死。
齐云烟道:“正因为陈公子是好,女儿不想耽误了人家。”
听女儿这话,就知道女儿对那个男人没法忘记。齐老爷深思熟虑之后,想了想,走吧,带女儿远走高飞,到一个永远见不到他的地方。这样一来,女儿也就能断了对那男人的念想了。
一路上,王嫂对于齐老爷的做法却是颇有微词。
在她看来,宮相如哪儿不好了?是比那陈友峻不知道强多少倍,比比外貌,比比才能,都是陈友峻远远比不上的大人物。不然,京城里怎么有那么多女人迷恋宮相如呢。
至于齐家是不是高攀不高攀宫家的问题,王嫂觉得,女人嘛,哪个不想嫁个好老公,若能得到宮相如的喜欢,那是她家小姐的本事和福气,齐老爷因此该高兴都来不及,还阻拦女儿飞上枝条变凤凰,说出来,都让人笑话这个父亲没志气。
说来说去,还不是齐老爷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女婿,没考虑到齐云烟想要的是什么样的老公。
齐老爷当父母的,如果知道王嫂这么想,绝对是气得七窍生烟都有。
只是,王嫂这话,只发给自己小姐听。
齐云烟在路上听王嫂唠叨,眉眼之中全是远山般的淡然之色,道:“我知道父亲是为我着想。我和父亲的性子不适合京城,回老家是对的。”
王嫂抬头看她脸色,由于伤后调养打理的好,齐云烟的气色总算是慢慢地有所好转。但是在王嫂心里对此的疑问还是不少的。
比如说,之前一段时间,齐云烟是养病不但没养好,是越养越糟糕,谁都知道她得的是心病。不知为何,近些天突然反而气色好了起来。莫非,正如齐老爷说的出来更好?
王嫂郁闷了:自家小姐与宮相如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莫非就这样夭折了?
回齐家老家,一共走了十天的路。可见齐家的老家距离京城之远。因而齐老爷在京中几乎没有亲戚,可以说也是因此而来。
齐家所在的小镇,姓齐的人最多,被叫做齐镇不过为。齐镇的人,性情都像齐老爷这般,慢吞吞,慢悠悠的,养养花鸟,看看书画。因此这里盛产花卉,读书人也不少。只是,像齐老爷这样做官做到京城里的,几乎没有。不是齐镇的人念不好书考不中状元当不了官,而是,齐镇的人,本身那样悠然的性子,懒于做官。
在齐镇人看来,做官多累,要在官场上和同僚竞争,被同僚排挤,要忧国忧民,打理政务,一天从早忙到晚,作为父母官,哪怕一点小问题,都要被上面的人借机高你一状,底下人不服,同样要弄你。除了混个当官的名声,没有一点好处。
齐镇人是很聪明的,人生在世,更重要的是要让自己过得快乐,所以何必为了个名声来折腾自己一辈子呢?况且,不是每个当官的人,最后都能有个好下场的。
正由于如此,齐老爷告老还乡时,回到齐镇,不见得齐镇人对他有多歌颂。像是其它地方的官员回老家,可都是衣锦还乡,乡里敲锣打鼓迎接人的。齐镇人这正好相反的,一个个调侃起齐老爷说:不错,得以脱离苦海了。
同情齐老爷的人,请齐老爷去茶楼喝茶,给齐老爷买单。齐老爷坐在老家的茶楼里,眺望街上一个个慢吞吞走路的齐镇人,恍然如梦,亦觉是隔世。对比京城里车水马龙,到处是维系生计的人,一个个走路快得像飓风。
“如何,回来心里头可是清爽了?”齐老爷以前在镇里学堂学习时同期认识的一位儒生,如今一样是当爷爷的景老爷看着齐老爷的样子笑眯眯地说。
“不提了。”齐老爷摆摆手,端起本镇特色的花果茶,尝了一口,问,“我离家乡许久,不知道如今家乡是哪位大夫最出名?”
“怎么,家中有病人?什么病?”景老爷表达关心地问。
“是我家小女。在京中摔到腿,养了快两个月了,没有全好,想着回来继续治。”齐老爷答。
景老爷听完他这话抚摸白须,说:“近来,镇里新开了一家齐生堂。据闻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夫到我们这儿开的一家店。虽然,我本人也搞不清楚,怎么在京城混得如鱼得水的大夫会想到我们这个默默无闻的小镇里做起生意来了。但是,那大夫的医术貌似是可以的,深得信赖的。这镇里有不少病人的顽疾,服了这大夫几贴药之后,虽然不能说像神仙一样让病人马上痊愈,但是,病人确实是有慢慢好转的迹象。齐老爷不如到齐生堂问问?”
齐老爷眼睛一眨,只觉得他这话形容得很像某个人,问:“齐生堂这位大夫姓什么名什么?”
“这大夫自称姓陈,人称陈大夫,有人见过他写的一幅字,落款叫陈友峻。”景老爷说。
齐老爷这下乐了,全身毛孔都透着乐气。本来想着带女儿这样出来以后,不止是切断了与宮相如的关系,同时是将陈友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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