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宮弘文身边时,因为宮弘文没让路,杨六姐目不斜视,往他身上狠狠用屁股顶了下。宮弘文被撞到一个趔趄,退到了人群里头。只听,背后有些男人竟然羡慕他,问他:杨六姐身上香不香?据闻养生堂女子身上的香,不是普通的香,来自大宛国的贵族香料,平常人想闻都闻不到的。
可能在养生堂女子身上揩油的机会,哪怕是个欧巴桑,都很难。所以连这种事都能羡慕。
宮弘文只摸着被杨六姐髋骨那一顶撞疼的腰肋骨,鼻子一皱:这什么香?这人简直是臭死了!
人品不好,再香也没用。
好在杨六姐像火车头一路往前冲,倒是没能仔细听到他口里的诅咒。
杨六姐一路是走到了前面柜台边上的药童面前,问:“陈大夫在吗?”
药童对她不敢不客气,答:“陈大夫在里面会客。如果想看病的话,这里有新来的坐堂大夫。”
“不废话了。”杨六姐挥挥手中的香帕,“我家姑娘,只想请陈大夫看病。”
“是养生堂里的姑娘吗?”药童面有难色,因为陈友峻可能交代过,如果是类似怡红院这样的地方,他是绝对不接诊的。
杨六姐见他表情,都知道他意思,鼻子里哼了哼,说:“我知道陈大夫清高,若只是我那养生堂里的姑娘生病,她们那些贱命也请不到陈大夫,是我们家老板身子有些不适,想让陈大夫请个脉。”
药童随她目光望出去,见到了那顶奢华到满身金光的轿子,缩了缩脖子,对她说:“待我进去问问陈大夫。”
杨六姐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医馆里头的杂役给她上了热茶。她专注地喝茶,馆里观望的其他人都议论纷纷,都很好奇那个老板是什么人。
宮弘文此刻是钻到人群里头躲了起来,只见那药童报信之后,陈友峻和景老爷一块从里头走了出来。
陈友峻对杨六姐拱手,略表歉意道:“我这儿刚好有个急患要出诊,何时能回来也不清楚。”
杨六姐听到这话面色骤变,啪,放下茶杯刚要做怒。
景老爷在旁连忙澄清,说:“陈大夫确实是有病人要看,是我请他去的。”
杨六姐望望他们两人,看来有病人要看不是作假,但是,是什么病人如此大来头,让陈友峻敢拒了她杨六姐,于是眼里端了几分深沉,说:“我家这姑娘都坐了轿子到这儿来了,结果陈大夫不看,总得给几分理由。”
为此,陈友峻倒不想给齐老爷添麻烦,只是寥寥几句:“医者不可视病人高低贵贱,只能分轻重缓急。”
言外之意,这都能坐着轿子来看病的病人,肯定是不及在家里等着他去看病的病人病情严重。
杨六姐瞬间那牙根都快咬断了的姿势。
陈友峻带着拎药箱的小药童,随景老爷走出了医馆,坐上景老爷的轿子,前往齐家。
杨六姐感觉是大失脸面,当着一众人的面脸色发青,只听周边有人窃窃私语说,这景老爷亲自来请,肯定是去齐家了。齐家老爷在京城做到了几品官员,还是有一点影响力的,据说县太爷都想巴结齐老爷呢。
这样对比下来,钱太多,也不及这做过官的齐老爷。
杨六姐听完这话,或许感觉能对自己老板交差了,面色好了一些,急急走出医馆走回到轿子边上,对着轿窗说了些话。
宮弘文压根不留意养生堂的事,只顾着望陈友峻的身影,看出这青年容貌俊朗,说话得体,为人像是也不错,心里头,不禁偷偷为儿子捏了捏汗。
跟随陈友峻走着走着,走出了医馆,不敢真的跟过去,只好站在门前踮起脚尖望了望陈友峻离去的车影。于是,没有去注意到,那养生堂的老板已是掀开了轿帘,是眯紧了眼睛缝儿,从他背影已是能一眼看出了他是谁的身份。
杨六姐口干舌燥说完话,发现老板没有声音,忐忑道:“李姑娘,要不,我们先回去,到时我再请人过来。”
“李姑娘”听到声音,感觉宮弘文快回过身来,急急忙忙缩回脑袋,应道:“帮我去查查,这男子住在哪儿?是不是一个人来,来这儿做什么?”
杨六姐一愣,她这说的是谁?
等到对方指出宮弘文时,杨六姐心里更不解了,要注意一个看起来衣着打扮都不起眼的外地人做什么。
“李姑娘”心里一焦急,骂了句她蠢:“我实话告诉你,这人的来头比齐老爷不知道大多少倍。你给我好心办事,别被他发现了,不然吃不了兜着走,进到牢里哪怕神仙都救不了你。”
杨六姐张口吞了句口水,慌然点了点头。
这时,“李姑娘”像是回想了起来:“你刚说的那位齐老爷,是不是从京城回来的?”
“是。”
“他家是不是有个小姐叫齐云烟?”
杨六姐哪里能注意到齐老爷家的小姐叫什么,答不上来时说:“等会儿我让人去查。”
“查完,全部都告诉我。”说完,“李姑娘”命人起轿,轿子回头,走向与齐家相反的方向。
齐云烟按照父亲的嘱咐,本是要坐轿子回家的,后来,在半路上仔细回想,总觉得在茶馆回头时见到的那抹人影好像是熟人。
掀开轿帘和王嫂说了句:“这离茶馆最近的客栈是哪家?”
王嫂对这地方也不熟悉,只能问轿夫。轿夫报了个名,齐云烟命轿夫把轿子抬到客栈。距离客栈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用手轻轻掀开轿帘瞧了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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