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铃声会让他心惊肉跳,他时时刻刻担心手机响,传来的消息是杨纬忆心脏病发病了,救不回来了,他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时常半夜被噩梦吓醒惊出一头冷汗,再也无法入睡,一个一根的抽烟,睁眼到天亮。
这种感觉让他无数次希望自己可以失忆,希望自己可以真的疯了或是傻了,这种折磨让他仿佛置身地狱,无限的循环没有尽头,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生活更可怕。他求的不过是一个机会,即使他仍然不愿意做手术,他的一辈子只有短暂的一瞬,他也想那一瞬他可以陪在他身边。
“顾铭你爱我吗?”杨纬忆问。
“爱。”毫不犹豫,顾铭答得简洁干脆。
杨纬忆沉了两秒,郑重认真地看向顾铭,说。
“那我们在一起吧。”
顾铭的心漏跳了一拍,荡起一波涟漪久久不能平静,他几乎立刻就要跳起来答应了,却用这辈子最大的自制力忍耐住了,只淡淡的问。
“你是认真的?”
杨纬忆点点头,看顾铭表情勉强,随即又补了一句:“你要不想就当我没说。”
顾铭的心底在咆哮,我想,我想的快要发疯了。但是我怕你睡醒了就会后悔现在的冲动,我怕我当真了没办法再放开你的手,所以,哪怕只有片刻我也愿意沉沦。
“想。”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一般情侣确立关系的这种决定性时刻,就算不立刻立刻到床上滚床单,也应该是亲吻拥抱,喜极而泣,相视而笑,诸如此类,可是,显然他们两个都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急剧的关系变化,顾铭看得出来很紧张束手束脚的坐在那一一动不动,杨纬忆在他的视线下也显得极其不自然,两人大概陷入了这辈子原因……最……额……奇怪的一次尴尬。
杨纬忆忽然发现了新大陆,惊讶的指向顾铭的脸。
“哥,你脸红了!”
顾铭脸上赫然多了三道黑线,嘴硬道。
“没有。”
顾铭一脸严肃,躲着杨纬忆的眼神低下头。
“阳阳,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认真的吗?”
杨纬忆不能否认他这么做是想给他和顾铭缓和关系找一个支点,不能否认他没有思考过未来,但抛开其他,立足于当下这一分这一秒他是认真的,顾铭爱他,爱而得之是他最后能给顾铭的了。
“咳咳,我杨纬忆对天发誓,我是认真的,这总行了吧?我真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要不要这么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用不用我掐你一下?”
“我自己掐过了,挺疼。”
原来顾铭也会讲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杨纬忆还是笑了。
从刚刚门外就有些吵闹的声音,杨纬忆没在意,可响动越来越近,夹杂着有人喊他名字的声音,杨纬忆看向门外,顾铭也听见了,脸色一沉淡淡地说。
“我去处理。”
“等等。”顾铭顿住脚步回头,杨纬忆接着说,“你别跟李天骐起冲突,让他进来吧。”
顾铭僵了一下,冷冷的问。
“你担心我还是他?”
杨纬忆实在没想到顾铭嘴里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诧异的看着顾铭,如实地回答。
“我去,你怎么会问我这么蠢的问题,当然是你!我担心他做什么,我恨不得他去死!”
“那你不需要担心。等你病好了想见谁我都不管,现在不行。”
顾铭转身就走了,不再理杨纬忆。
门外安静了,顾铭离开了好一会儿。只是这么一会儿,杨纬忆已经昏昏欲睡,心脏跳得很沉很沉,每跳动一下都异常吃力,不知不觉意识开始恍惚。
门打开,顾铭提着一个袋子进来。
“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顾铭问。
杨纬忆眼皮打架,摇了摇头。顾铭把袋子放在桌子上,抱起他把枕头放平,让他躺下又帮他把毯子掖好,说道。
“困了就睡吧。”
杨纬忆往里错了错身体,拍了拍空出来的地方,对顾铭说。
“你躺下陪我。”
杨纬忆的要求顾铭从来拒绝不了,幸好单人间的病床是双人床,两个大男人躺着稍显挤倒也睡得下。怕挤着杨纬忆,顾铭躺在一个小边上侧着身手臂支起脑袋看着杨纬忆,杨纬忆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句。
“你这是在诱惑我吗?”就沉沉的睡过去。
顾铭不着痕迹的笑了笑,恋恋不舍的盯着杨纬忆的脸,偷偷伸出手臂环着杨纬忆的腰背,就这么呆了许久,直到窗帘外的天黑透了,不再看得清杨纬忆的脸只能勉勉强强看到一个轮廓,顾铭才渐渐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守一颗完整的心
杨纬忆从icu转到普通病房前前后后住了有小一个星期,顾铭一直影形不离的在医院陪他,并且隔绝一切其他人的探望,这其中包括李天骐、吴凡还包括昨天千里迢迢赶来看他的豆子都被拒在门外。杨纬忆住院的第七天是2月9号,次日便是顾铭父亲的六十大寿,顾铭却从容淡定的准时出现在医院,杨纬忆一边啃着顾铭给他削好的苹果,一边若有所思地问。
“你还不回b市?”
“嗯。”
“你不觉得你忘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
“比如给你爹过寿啥的?”
“不用。”
顾铭本来跟顾家关系就紧张,还拒不出席老爷子的寿宴,岂不是公然和顾家叫板?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顾铭可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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