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而他忘掉的记忆中还将会包括自己。这种滋味实在太苦涩,嬴政一点也不打算去尝试。
徐福发觉到嬴政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心中忍不住暗暗嘀咕,不过是自己忘了这件事,为何反倒是嬴政不快起来了?
阿咿站在门口,对着徐福抬手比划了一番,拉走了二人的注意力。
徐福猜测对方大约是在问自己满意不满意,于是点了点头。阿咿笑了笑,这才转身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还有个青年体贴地送来了食物,徐福和嬴政席地而坐,吃起了面前的食物,他们在路上折腾那么久,现在陡然放松下来,还真是又累又饿。
这些食物味道有些浓重,但却并没有放入花椒、辣椒等物,徐福不知这时的蜀地人,是不是还并不擅长将这两物用来烹饪。
不过无论如何相比之下,都比他们风餐露宿时吃的食物要好,徐福和嬴政迅速用完之后,便在屋子里休息了起来,不等他们仔细打量这个屋子里的摆设,屋外突然有胡亥小跑了进来。
胡亥哭丧着脸,“哥哥……”
“哥哥在外面,进来做什么?”嬴政扫了他一眼。
胡亥委屈地指着外面,“他和别人,和别人说话……”
胡亥话音刚落下,徐福就瞥见窗外,扶苏竟然在和阿咿说话,而且看上去,扶苏似乎还能和对方交流自如。扶苏才多大年纪,他难道能听明白阿咿说的话?还是说小孩子之间有什么特殊的交流方式?
胡亥不高兴地指了指他们的方向,“不理我。”
嬴政看了看窗外的扶苏,有些不满扶苏与阿咿亲近的模样,于是怂恿胡亥道:“他若不理你,你便再去缠着他。”
胡亥眨了眨眼,“可以吗?”
“去吧。”
徐福也忍不住眨了眨眼,看着胡亥跟个小炮弹一样射了出去,直冲着扶苏的方向。
扶苏在人小姑娘跟前还没来得及多说上两句话呢,便被胡亥残忍无情地破坏了,徐福和嬴政坐在屋内,都能听见胡亥砸进扶苏怀里,还抱着他的袖子嗷呜哭泣的声音。
徐福很不厚道地想,扶苏的袖子应该满是鼻涕眼泪了吧?
阿咿小姑娘尴尬地回头来看,脸颊边的小辫子甩啊甩,看向屋内的徐福时,水汪汪的眼睛里满含期待。徐福不知道她在期待什么,他搜刮尽了原主的记忆,但是实在什么也想不起来,大概真的是失忆失得太厉害了。
扶苏被胡亥缠住之后,就面色僵硬了,他抬头朝徐福的方向看过来,见徐福和嬴政都分外淡定地看着他们,扶苏顿时便知晓求助无门,只能耐心地将胡亥哄到一边去,起码不要让他再祸害自己身上的袍子了。
阿咿在外头踮了踮脚,将窗户给他们关上了,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顿时便让嬴政消退了所有的恶感。这小姑娘,眼色还是有几分的。
这寨子虽然很偏僻,但寨子里的人似乎都十分爱干净,屋子和床铺都打扫得很干净,只是这屋子里并没有床榻,被子直接就铺在了地上,因为铺得足够厚,倒是不会让人担心地上湿润的问题。徐福和嬴政在屋子里静静坐了会儿,便撑不住想要休息了。徐福起身打开屋门,走出去询问到哪里打水洗漱。
他费了极大的劲儿才比划出了水的意思,有个青年叽里咕噜地指了一个方向。
徐福抬脚便要往那边去,但嬴政考虑到他应当没有那样大的力气,便跟着过去,只是等他们走近,才顿时傻眼了。
嬴政觉得面前的这一幕有些惊奇。
这是一汪池子,但池子里竟然冒着气体,可以让人清晰地看见。
嬴政少见这样的景色,只隐约记得书简上似乎对此是有记载的。
徐福则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分明就是一个温泉!他也不矫情,当即便抬起手来宽衣解带。这水应当是活水,倒也不用担忧干净与否的问题。
嬴政盯着池子里的水瞧了会儿,一转头便见徐福将手指搭在胸前,革带被抽出,外袍从肩上滑落,他的手又伸向了深衣。嬴政不自觉地喉头一动,随即视线便黏在了徐福的手指上,目光跟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而动作。
“……做什么?”嬴政怔然地问出声。
徐福的耳朵动了动,他发觉到自己似乎听见了嬴政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转头对上嬴政的目光,很轻易地便从嬴政看似平常的目光底下,找到了点迷醉之色。徐福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心底涌起了些,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喜悦。他对嬴政这样的反应感觉到喜悦。
徐福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脱了个干净。
此时嬴政反倒紧张起来了,他朝四周打量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出现,嬴政方才放下心,等他转过头来,徐福已经跳下水去了,嬴政想要抓住他都来不及,嬴政不由得皱眉,低声斥道:“你可知水中是什么?便这样莽撞地跳下水去了!”
徐福在温泉池中划了下水,认真点头,“我知道。”说完,他还冲嬴政勾了勾手指头。
嬴政怎么能抵挡住这般主动的徐福,他的唇角也不自觉地勾了勾,便立即跳了下去。
山间本有些凉意,但进入池水中后,嬴政便发觉浑身都被暖融融所包裹着了,此时他敏锐地察觉到水流动了动,嬴政担心是水蛇等物,他却不知温泉之中,哪会有这些玩意儿出现?嬴政潜入水中,低头一看,却见徐福在池水中,宛如一尾鱼,朝着自己灵活地游了过来。
这还是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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