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样表现都还不能打完全打动嬴政。
韩非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姚贾却一把拉住了他,面带微笑,道:“王上,我与韩子说说话。”说完,他便带着韩非退下去了。
徐福只瞥了一眼就没再看了。
自从郑有安的绢布拿到手以后,徐福就从中大受启发,甚至激起了不少他关于上辈子的回忆,徐福摒弃掉不自信,开始尝试帮助嬴政,改进地动仪,改进炸弹和强弩。铁蒺藜本是嬴政不屑用到战场上的东西,但是考虑到徐福用来防身最为方便,便还是令人打造了许多出来。毕竟这不是武侠世界,就算是有功夫,那也不会飞啊,铁蒺藜在防身上起到不小的作用了。
只是徐福将那些铁蒺藜拿到手以后,就顿觉无奈了。
那么多的铁蒺藜,拿起来实在太沉……
徐福本就是个喜欢随身携带卜筮工具的人,若是再带上这个东西,那他是别想再伪装出什么风度了,因为身上的重负可以让他气质全无。揭过这一茬之后,却还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在这一点上,徐福倒是真佩服郑有安。他记下来的这些东西,并不是一时都能做好的,甚至区区一样就会耗费大量的物力。
徐福现在已经竭力在帮助嬴政改进了,但还是不够。
非专业的人士,在某些方面总是不比专业人士的,就好比中间环节出了一个纰漏,徐福检查许久也检查不出来,而有经验的人或许看上两眼就知道了。这也正是之前徐福嘲笑郑有安中二天真的缘故。如果真的是看看,从生活中随便听上几句,你就能制出炸弹、强弩、核弹的话……那也太好笑了。郑有安顶多只能记下来物品的外形,大致的构造,但是更详细的资料,却来自于他的东拼西凑了。在这样的基础上,徐福就要不断实践,然后找出错误,再做改进。
这个工程量又大又琐碎,对于徐福来说,简直是个要命的差事。
所以啊!他才一开始根本不愿意说什么火药。
徐福交给嬴政的那块绢布,上面是徐福辛辛苦苦画出的地动仪。
战国时期天灾太过频繁,徐福就是个行走的气象台,其他是用不上了,但是地动仪却是必要的,徐福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次次都感受到。经历过上次的地动,现在徐福对此格外的看重。嬴政也知道其中的重要性,所有加紧督造了起来。
徐福与嬴政拉着图纸聊了会儿。
内侍在殿门外,低声道:“王上,使臣到了。”
徐福这才想起韩国的使臣也是今日进宫来。
嬴政从不会故意在徐福的面前避讳什么,他直接让那内侍将使臣带进来了。徐福坐在嬴政下首,居高临下地看着韩国使臣走进来。
为首的是个贵气少年,身后跟着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其后还有两随从。
韩王是将自己儿子派出来了?徐福瞥了一眼那贵气少年。
少年正好也朝他看来。
或许正当年少的缘故,贵气少年的脾气实在不大好,明明站在殿下,却偏要抬高了头,用眼角来瞥徐福,徐福可以从他那张清秀贵气的脸上,看见满满的不屑。真是将架子端得够足的。
徐福差点在心底笑出来。
韩王派了这么个儿子过来,是真心想要求称臣呢,还是想要来拉仇恨呢?就这么一只斗鸡,搁在哪里都会撩出事儿来吧?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少年就对自己表现出这样糟糕的态度了。他还没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吗?现在摆在面前的事实是,哪怕他是韩王的儿子,但他到了咸阳,就还比不上徐福一根手指头,管他是什么人,他到了咸阳都得乖乖低头趴下。
一面想要获得秦国的宽厚,一面又瞧不起秦国的官员,谁给他那么大的脸?
徐福自认是个好脾气的人,但他的好脾气也是要分人的。他用冰冷的目光将那少年从头打量到了脚,一旁的宫人站住脚步,什么话也没说,而嬴政也没开口。徐福的目光哪里是谁都能消受的?徐福的漠然早已养到骨子里去了,他那一眼望过去,少年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大约是觉得这样太过丢脸,少年憋红了脸,努力让自己不要颤抖。
徐福发觉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更为愤恨了。
愤恨自己做什么?徐福摸不透这位韩国公子在想什么。
“韩国公子这样瞧着我做什么?”徐福冷声道。
嬴政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徐福主动与别国使臣说话,他的面色一冷,也跟着将那韩国公子打量了一遍,照旧从头到脚,照旧是目光寒冷。韩国公子已经彻底忍不住微微发抖了。若是徐福的话,他还能用表情和目光来表达自己的抗议。但是换做嬴政,那韩国公子连直视都不敢,更别说表达自己的不快了。
“韩国公子可是有何处不满?”管他为什么要盯着徐福看,反正嬴政可以直接粗暴地将他往对秦国不服上带。
少年脸色微微发白,总算知道收敛起自己那一身的抵触了。
就他在秦王的面前,还远远不够看的,若是秦王当真怒了,把他杀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已经听过太多秦王残暴传言的少年,内心逐渐升起了恐惧感。
徐福从少年的身上,隐约也可以窥见那韩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从前送来的韩国公主,瑟缩胆小,毫无王室气度,更别说有点为国家奉献的觉悟了,韩非虽然气得人肝疼,但他的的确确是个忠君爱国的人。两相对比,一个在韩国是受宠公主,另一个却是韩王所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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