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局面陷入了僵持中。
吴六狠声道:“将军,哦不,庶长,还不快吩咐你的士兵们,放了我们的人,让出路来。不然你的性命可就要不保了……”吴六露出了一个狞笑,深深印进周围士兵们的眼眸。
“什么玩意儿?挟持我们庶长算什么?”有人恨恨咬牙。
“我不想听废话,放人!快!”吴六嘶吼出声。
吴六的表演越发疯狂起来,谁也不敢打这个赌,士兵们对视一眼,只能先去帐中带人过来了。剩下几个赵人都被他们钳制住了。这些士兵也不蠢,他们还想最后争取一下,于是对吴六道:“你放了庶长,我们便放了他们,不然我们就立即杀了他们,你仔细想一想,你们可是有好几人在我们手中。”
何大州笑出了声,满面得色,“可我们手中这一个人,已经顶得上无数个人了。杀了他们,我可不会可惜。但若是杀了你们的驷车庶长,怕是连你们的秦王也要震怒可惜!”
士兵们咬咬牙,再也说不出话来,“我们这就放人,但你若是敢伤害庶长,我们便是拼了命冲上来,也要先将你们的性命留在这里。”
徐福闻言,倒是有几分感动。
若不是担心士兵不会演戏露了馅,他便也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了。
何大州得意一笑,对吴六使了个眼色,吴六抓着徐福便要往营外走,而何大州则负责去接其他几个赵人。
担忧徐福安危而束手束脚的秦兵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挟持了徐福扬长而去。
吴六一行人很快便没了影子,不少士兵都气得砸了手中的兵器,“……这等小人!就该与他们血战一通!让他们好好瞧瞧,我秦人不是好惹的!”
“他们实在胆大,竟敢抓走庶长,如今我们可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啊……”
“难道要去寻蒙恬将军?”
“怕是也来不及了啊……”
失去了徐福,他们便顿时失去了主心骨,愤怒过后顿时散成了一盘沙。
胡亥抬头看了一眼柏舟,“这是父亲布置好的?”
柏舟有些惊讶,“公子怎么知道?”
胡亥臭着脸不说话。其他士兵闻言,都是一怔,随即又七嘴八舌地说开了,“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庶长设计的吗?”“难道庶长有什么计划吗?”“刚才咱们没搞砸吧?”
桑中喘息了一阵才平复好了心绪,他低声道:“诸位勿要惊慌,此次挟持都在庶长的计划之中,这是城中的布防图。”桑中将手中的绢布在地面上铺开,“诸位请听我说,庶长一切都计划好了,今夜,我们便如此……”
士兵们大都本性单纯,哪怕知道这是一场设计,也并未为自己刚才的愤怒而感觉到大受欺骗,相反的,他们心中对徐福的崇敬再度攀升,满口都是赞庶长厉害的。
他们秦国的驷车庶长厉害,他们身为秦人,可不是也跟着高兴么?
别国想要,那可没有!
·
“疼、疼吗?”吴六竭力压制着声音,哆嗦着问。
徐福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吴六也闭了嘴不再问。
吴六实际上对徐福挺怵的,那是在被徐福多次震慑之后,出于本能的畏惧。所以哪怕此时徐福就被他拿捏在掌中,他也不敢使了大劲儿,一路甚至是小心有加。何大州沉浸在喜悦之中,哪里还会注意到这些细节,而其他人也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更不会来关注吴六这边了。一路倒是相安无事得很。
一行人趁着黑迅速进了城。
刚一进城,他们就被立即带到了那赵姓将军的跟前。
明明城中都无粮食,灾民饿极之下连尸体都能下嘴……但这位赵将军住的府邸之中,还有腰肢柔软,仅着薄衫翩翩起舞的舞姬,他跟前的桌案之上,摆着的还有丰盛的食物。徐福实在好奇,这些东西……他从何而来?就算携带粮食,行军打仗,谁不是带上便携易存储的食物?不管如何看,都不该是眼前的这些。
徐福收回目光,敛下了心中的薄怒。
那赵将军二十五岁上下,给人以年轻气盛的味道。不过他年纪轻,官威倒不轻。吴六挟持着徐福站到了他的跟前,赵将军便只斜着眼,轻蔑地瞧了徐福一眼,“他便是秦国的驷车庶长?”
何大州连连点头,面上神色狂热。
赵将军却并未提封赏的话,反而道:“抓了人来有什么用?把秦军的粮食夺来才有用。”
“那、那些秦军……”
“继续将人诓骗过来啊!”赵将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这等小事,还要我来教你吗?”
何大州没想到封赏并不是那样好得的,赵将军短短两句话,就跟兜头浇来的冰水一样,将他所有的兴奋和得色都给打消了。何大州只得讷讷点头,领着吴六、徐福又退下去了。
徐福瞥了一眼那赵将军,心底都快笑开花了。他没想到赵将军会如此蠢笨。也是,能想出让人伪装成难民来诓骗他们的法子,可见这赵将军实在死脑筋得很。拿他做挟持是多便捷的事儿啊,偏还要花功夫将人骗来杀死,再夺粮食。这般周折,他倒也不嫌麻烦……
而何大州和那赵将军的想法差不多,被斥退以后,便一门心思想着,如何才能再度使法子,将人骗来……
吴六以要亲自看押徐福为由,将徐福扣在了他的屋中。二人进了屋子,一关上门,吴六便立即撒开了手。要说这一路上,最紧张的其实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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